平恩侯俯身告罪:「臣從未想過那舞姬真正的目標是殿下,早知今日,當初臣就不該心軟留她一命。只是不知當初她從何得知殿下去向,如今又竊取了多少消息。」
謝臨淵笑得譏諷:「樂舞妓慣多口蜜腹劍,兩面三刀。我何曾信過。她不知我謀局安排。」
知曉郁卿身份後,謝臨淵從未真正閉過眼。
夜裡他死死地盯著身側熟睡的郁卿,頭一次如此遺恨自己的眼疾,不能看清她,無法將這個卑賤姬妾的臉深深刻入記憶中。謝臨淵幾次伸出手,按在她纖細脖頸上。那段皮膚細膩溫熱,全然脆弱地暴露在他的掌控中,隨他輕輕一用力,就會徹底折斷,從此冰冷下去。
但掐死她不足以泄憤,應當將她凌遲處死。他本想待接應的人一到,就立即行刑,又忽然覺得憑什麼,她不配死得太輕易,也不配髒他的手。
平恩侯心中稍稍安定:「那她如今身在何處?」
謝臨淵蹙眉不耐道:「我讓她去隨州驛站寄信。」
平恩侯豁然開朗,笑道:「殿下妙計。」
郁卿此去隨州,定會向驛站透露太子行蹤。建寧王若追下來,早晚得知太子已回京,只會大怒拿郁卿撒氣,責怪她失職。到時候郁卿可謂百口莫辯,只能任人宰割。
平恩侯嘆息一聲,郁卿罪有應得罷了。
「那建寧王府里的暗線,殿下可要為她而動?」
謝臨淵垂眸看著手上傷口,許久才發出一聲嗤笑:「她算什麼東西。讓暗線盯著建寧王,沒說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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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內道旱冷,風沙從秋末刮到孟春。建寧王不捨得美眷們受苦,將府邸設在最南邊的蒲州,與京都只隔一水。
消息比馬車快一步傳來建寧王府,烏檐朱門裡,眾姬妾嗅出了劍拔弩張的味道,早就派了侍婢們出來打探。
傳聞建寧王曾為一舞姬衝冠一怒,打殺側妃,斬河東節度使,奪老平恩侯的兵權,甚至強占平恩侯的未婚妻泄憤。
後來舞姬不知去向,所有人都認為她死了,這世道死人不稀奇,但稀奇的是,她又回來了。
她不該回來。
馬蹄聲停在王府門口,兩名侍婢攙扶著郁卿下車,進了松蘿苑。
她在馬車上坐了大半個月,手腳酸軟得走不動路,一對侍婢一對侍衛日夜守著她,就連出恭也跟著,根本不給她逃跑的時機。
屋中早已備好了香膏香粉,草藥浴盆。郁卿被侍婢攙扶著沐浴,心中卻沒有半點鬆快。
一個侍婢捧著她的舊衣裳出門,郁卿急忙叫住。侍婢垂首道:「回稟娘子,王上為娘子備好了衣衫。」
「那把簪子給我。」郁卿伸手取走最頂上那根木簪,緊緊攥在手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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