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聽雪:「自是離他遠遠的,將他貶到嶺南去。」
郁卿冷聲:「對。所以陛下斷不會自降身份,當眾糾纏於我,只會心裡犯噁心,對我避之不及。再找個機會私下給你穿小鞋,讓你帶著我滾得遠遠的。哪有天鵝看見癩蛤蟆,衝過來質問你是青蛙還是□□,不都一樣麼?」
「你怎是癩蛤蟆呢!」易聽雪捏了一把她的臉,旋即恍然大悟,終於明白蹊蹺在哪,不禁嘆道,「夫人看得明白。」
郁卿穿上裡衣,縮在毯子里,雙手抱臂搓了搓,暖和身子,氣道:「明白何至於被騙七年?我才是瞎的那一個!」
易聽雪嘆了口氣,她們二人只想偷偷看陛下一眼,若發現他真是林淵,郁卿就多避一避,照顧薛郎的青雲路。
若他非林淵,那郁卿無論拿誥命、去宮宴,都無所畏懼,堂堂正正行走世間。
如今形勢轉換,敵在明,我在明。
陛下知曉她身份,主動權就落在了他手中。
易聽雪安慰道:「你是我夫人,陛下不會太過分。」
郁卿咬牙:「明知道我是你夫人,還讓我當眾丟臉,他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他就是個……」
易聽雪趕快捂住她的嘴:「我知你臉皮薄,但那是陛下!」
「瘋子!」郁卿把腦袋埋進臂彎里。
易聽雪思忖片刻:「算了,若不然我找吏部侍郎吃頓酒,請他將我外放。我們遠離京都,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當父母官,可不比京都逍遙自在?這幾日我也知曉了京都官場水深,我性子直,素來不擅長勾心鬥角。」
良久後,郁卿緩緩抬頭,拉住她的手:「是我連累你。」
易聽雪斥道:「說什麼胡話!若不是你,我連狀元郎的名頭都沒有。」
郁卿愣了愣,忽地笑出來。
沒錯,她來這世上,徹底改變了易聽雪的命運,那值得了。
換好衣服,換了心情。二人從屋中出來,冰嬉已結束,宴上還有人想拉著狀元郎喝酒,易聽雪連忙推辭,說要回家陪夫人。周遭掀起一片調侃聲。
臨走前,老侍官匆匆趕來,見二人神色無礙,道:「今日招待不周,給薛郎薛夫人賠個不是。」
郁卿不想再來玉江園,但對大將軍府中人印象不錯。
儘管他們的善意,為的是討好薛郎,這個未來的天子近臣。
老侍官送二人到門口,含笑表明態度:「今日之事,二位莫放在心上。陛下心神不暢,偶然遷怒夫人而已,並非無緣無故混淆賞罰,倒錯是非。薛郎且聽我一言,今後做天子近臣,這種日子長得很吶!總得習慣。」
他的意思,是大將軍府會將今日之事埋進土裡。
郁卿與易聽雪對視一眼,難以置信:「心神不暢?遷怒?」
「習慣就好!」侍者笑呵呵道,「二位可知,這玉江畔、玉江園最初不為此名,而是喚作『鬱江』,有春木繁盛,香草馥郁之意。這名字都叫了千年,誰知陛下三年前開春來此,忽然心神不暢,震怒雷霆,命史官並天下著作將『鬱江』通通修作『玉江』。還說鬱鬱寡歡,鬱鬱而終,此字不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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