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到郁卿,還是叫人停手。讓人看住牧府,一旦牧峙想動郁卿,這些人都會衝進來剁碎他。
誰知郁卿跟牧峙去了前線。
謝臨淵靠在座上,笑得如有深意,「朕隨時都能殺他,但你更需要殺他的機會。」
郁卿搞不懂他怎麼想的。她誰也不想殺,但她的的確確殺了強迫她的人,這給她一種難以言喻感覺。
「你就不怕我永遠不動手嗎?」
謝臨淵道:「你都敢扇朕巴掌,給朕灌迷藥,刺朕一刀了,殺其他欺負你的人,不就是臨門一腳的事?」
郁卿不想理他了,狗皇帝也清楚他欺負她啊。那還敢貼上來,臉皮真厚心真黑。
她蓋上被子翻身,背對著他,冷冷道:「你知道就好,你再欺負我,我就殺了你。」
謝臨淵看見軟靠上的一團蠶繭,絲毫不懷疑蠶繭在說假話。
他起身過去,給郁卿翻了個面,讓她正對著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刀塞進她手中。
郁卿一臉莫名其妙疑惑,淺茶色的眼眸中透著「你再犯病就揍你」的恐嚇。
謝臨淵拂去她臉頰髮絲,垂下長睫,深深凝視著她的臉,低低道:「你在敕勒川上所言可算數?下輩子與我去白山鎮做平凡夫妻?殺了我,我們現在就去下輩子。」
郁卿丟下刀,狠狠給他臉上一拳。
正中謝臨淵鼻樑骨。
他嘶了一聲,側過頭去,卻緩緩揚起唇角,笑得停不下來,俯下身要抱郁卿。
她猛打他數下,抬起好腿撞他一膝蓋,讓他趕緊走遠。
每當她以為謝臨淵正常一點了,他都會立刻犯瘋病給她看。她就不該相信這輩子他能有病情好轉的時刻。
「為何不殺我?你早該殺了我。」謝臨淵忍著她的踢打,低下頭,抵在她額前,與她氣息交纏,「牧峙對你那麼好,比我對你好太多,為何你殺他卻不殺我?」
「能不能安生點!」郁卿一巴掌蓋住他的臉,推遠了,「你再發瘋我們就在這兒分道揚鑣!」
她說的是真的。
謝臨淵直起身,冷笑一聲。他理平榻上郁卿的軟枕,重新蓋好薄衾,固定她傷腿下的軟墊,坐回到案前繼續看摺子。
郁卿狠狠瞪他。這人到底裝瘋還是真瘋?被她罵一句,病情就好轉了。
馬車輕微晃動,郁卿躺在榻上想,等到了潞州,她要先給易聽雪寫封信。等確定謝臨淵真正回京了,她再離開潞州,仔細挑個繁華的好地方,開一家裁縫鋪。最好城中有許多愛美的勛貴娘子,方便她每一季都做新樣式去賣。等賺了錢再買一套兩進的院子,若劉大夫一家想回關內看看,也能住在她家。
郁卿靠在榻上,馬車搖晃,漸漸睡著了。
時至傍晚,謝臨淵讓她起床用膳。喚了好幾聲她都沒醒。
郁卿睡得很熟,嫣紅的臉頰埋在純白的絨枕里,唇角微微彎著,像在做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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