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猶豫道,「你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謝臨淵長睫微動,有意忽視她近在咫尺的臉,再抬起眼皮時,眸底帶了濃濃的警告:「再不吃,朕就叫人撤膳。」
郁卿還沒吃飽,若有所思地坐回去,開始刨飯。
謝臨淵給她布希麼菜,她就吃什麼。但那股子震驚依然殘留在心間。她得去看看大夫,莫要被謝臨淵嚇得心動過速,變成心髒病了。
他還是凶一點,瘋一點比較正常。
郁卿漸漸走神,唇角沾上甜羹的殘痕也沒注意,撤膳時,她還在思考謝臨淵的天子尊嚴何在?
謝臨淵嘖了一聲,拿帕巾胡亂擦拭她的嘴唇,還說:「禮儀都學到哪裡去了,吃甜羹竟能吃到鼻子上,朕也是第一次見,下次臉埋進碗裡吃算了。」
郁卿被擦得扭頭不斷躲避,胡亂推搡,忽然氣不打一處來,揚手拍他一巴掌。
啪。
「……」
被打後,他果然安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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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行到關內前,郁卿都沒怎麼和謝臨淵說話。她在車中縫了一套身著北涼衣衫的布偶,想起承香殿中還有她的布偶,想問謝臨淵能不能還給她,話到嘴邊又閉上了。
那些都是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集齊各樣制式衣衫的等比縮小版。隨意丟了怎能不心疼?
但這一要一還間,就會產生不必要的交集。郁卿還是忍痛割愛了。
她安慰自己,照謝臨淵的脾氣,一怒之下早燒了,就像當年他砸了小院的一切。
她再縫一套吧。
禁軍駐紮在城外,這晚郁卿睡在客棧里。她曾威脅謝臨淵,入關就分道揚鑣,謝臨淵不知她倒底作何打算。她不提,他就不問。
若她一直不提,他就一直裝不知道,
然而隔天他們要啟程出客棧,郁卿吃著早膳,問:「還有幾日到潞州?」
「三日。」
郁卿眯起眼:「你不會在醞釀什麼陰謀詭計吧?比如到了潞州把我打暈,帶回京都。」
謝臨淵在抽空看急報,聞言笑道:「你想這樣,朕也可以依你。」
「……」郁卿傾身過去錘他肩膀一下。
她可是因為謝臨淵說不帶她回宮,才答應和他同行的。
若他反悔,那她也反悔。
謝臨淵問:「你到潞州什麼打算。」
語氣平靜地像個普通熟人閒談。
似是明白他不會再強迫她回宮,這段時日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也緩和了不少。郁卿淡淡道:「過正常人的生活啊,先賺點錢。」
「然後?」
「沒想然後。」郁卿說,「哪能想那麼遠,走一步看一步。」
謝臨淵想問什麼,她其實知道,無非是試探她會不會成親之類的。但經歷過這麼多事,年少時對結婚的美好嚮往已徹底熄滅,郁卿不想再嫁人了。但她又想要一個家人,相互扶持。成親雖是最容易成家的方法,但也不是非得成親,等她有錢了,抱養一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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