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內心深處劃下一道明確界線,阻攔他進入。只要他靠近一點,她就會制止,並告訴他,她想一個人待著。
謝臨淵盡了一切努力,失控過,發怒過,懇求過,獨自走遠,或者丟棄尊嚴恬不知恥靠過去,最後被迫接受了現實——
郁卿又一次拋棄了他。
柳承德進議政殿服侍時,忽然注意到,陛下的鎮紙下多了點東西。急報時常從潞州傳來,送達天子案牘。謝臨淵在下一封送來前,都會將這張薄薄的紙翻看近百遍。裡面描述了許多郁卿在潞州的事。她像過往無數次那般,重新開始了新生活,做起裁衣的營生,交了新友人,置辦新宅,以及……再次將他完全忘在腦後。
可他卻依舊徘徊在前往承香殿的宮道上,哪怕她僅在此住過半年,卻是他唯一能擁有她存在痕跡的地方。
承香殿裡,永遠是半開的窗欞,垂落的層層床幔與珠鏈。日光落進來,桌上的白玉春瓶折射出的光芒,刺目到睜不開眼。
謝臨淵每天總要來,某日在此處站了一會兒,忽然命人擺膳。
午膳擺好,他卻皺眉不喜。
柳承德一瞧,的確少了些東西,少了甜口的。他又傳來一桌,陛下似是滿意了,卻斥責他為何只有一副碗筷。
柳承德看著跪了滿地的宮人,趕忙命人再添一副來,放在陛下旁邊。
謝臨淵開始往那空碗碟里布菜,他自己不吃,夾進去的都是承香殿主人愛吃的。直到那碟中堆了小山高,他才停下。
柳承德看得心驚肉跳,不敢說話。
傍晚陛下在議政殿批摺子,忽然傳喚雪英來,詢問郁卿功課做的如何。
雪英渾身一僵,幾乎以為宮中鬧了鬼。還是柳承德在一旁擠眉弄眼,她才編造了些謊言糊弄過去。
往後,天子在急報傳來那一日都無大礙,但隔了夜就會莫名問起一些事,比如她今日幾時起床,又在何處玩鬧,看了何種書,又盯著旁邊的空案頭,問她是不是出宮去尋薛廷逸了。
「真是胡鬧。薛廷逸如今在大理寺當值,哪有時間同她扯兒女情長的事。」
柳承德戰戰兢兢提醒:「陛下,薛郎去年已被提為戶部侍郎了。」
謝臨淵抬頭,怔怔看著他,片刻忽然垂下眼,繼續批閱起摺子。
柳承德讓宮中上下都閉緊嘴了,只要陛下還正常上朝聽政,就不許泄露半點風聲。他暗中找御醫來為陛下診脈,御醫明著稟奏陛下龍體安康,只是秋冬適宜進補,想為陛下抓幾副藥。私下裡卻趕快找到柳承德,說陛下積鬱深重,恐有大患。切記大怒大悲,否則會一發不可收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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