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杜航也生氣了:「說白了郁娘子就是更偏愛牧放雲,喜歡敕勒川上的快樂日子。若此刻換作牧放雲身死,恐怕郁娘子恨不得殺了陛下吧。」
「我和謝臨淵在一起,有過一天快樂日子嗎?」郁卿反問,「他屢次欺我辱我糾纏我,我這一生最傷心的事都是拜他所賜!你讓我如何去偏袒他?」
杜航竟一時無言:「最傷心的事也包括陛下駕崩嗎?」
「……」
郁卿呆愣在原地,眼睫一點點垂下來。
她轉過身,坐在鏡前,拾起青黛描眉畫目,語氣聽不出半點生氣和悲傷:「都說了這是喜事。杜右衛,陛下若得知我與牧放雲成親,會不會氣得再也裝不下去,從床上跳起來拆散我們?他素來就愛拆散我姻緣。我做什麼事,他都要跑來插足,我縫布偶都要來悄悄拿走一個。這下好了,他死了就再沒人煩我了。」
杜航此刻也迷惑了:「郁娘子到底信不信陛下駕崩了?」
郁卿放下胭脂,對著鏡中的自己仔細瞧了瞧:「你信麼?」
杜航言之鑿鑿:「我親眼所見,張御醫診完脈,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說陛下已沒了脈搏。」
郁卿:「然後呢?你就出來了?」
杜航愣在原地。前日陛下清醒過來時,曾傳平恩侯進宮擬詔,並叫他二十人來。陛下說若御醫判他沒了脈搏或呼吸,不要猶豫,立刻帶郁娘子走。時不待人。若宗室世家得知他駕崩,舉兵宮變,會封鎖京都。那時就來不及走了。
郁卿盯著鏡子,雙目略顯失神:「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已死還是仍在瀕死。杜航,你或許不知。當年他高燒重病,我冒著風雪,拖他去劉大夫的醫館時,他也沒了脈搏呼吸,渾身都涼透了,最後還不是治回來了?更久之前,他雙腿殘疾,渾身重傷,傷口都敗壞成那樣了,他還是撐過來了……他在我心中啊……無所不能。我從頭至尾都信他比旁人更勝一籌,世間沒人能威脅他。牧放雲算什麼?他連謝臨淵半分都比不上。上次他和謝臨淵打起來,手都沒碰到一下,就被謝臨淵踹到牆上去了。當我看見他竟能捅謝臨淵一刀……」
她忽然不說話了,捂著心臟眉頭緊皺,屏住呼吸,像石像一樣不動。
半響,她重重喘了口氣:「我方知,真正拿匕首插進他胸口的,是我的言辭,而非牧放雲的手。你說的對……我的確參與其中,我才是真正的兇手。我的怨恨和偏心殺了他。所以我不能去什麼蓬萊東山,人是我殺的,責任也應有我一份,而不是又被謝臨淵搶了。」
杜航不忍道:「若陛下真駕崩了,現在回宮,他們定要拿你泄憤!咱們從白山鎮就認識,要我眼睜睜看你送死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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