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不予理會,凌昱珩豈肯放過她,他抬著她的臉,要她的回覆,「主人說話要應聲,這點規矩也要教?」
她又不是他的應聲蟲,這才剛開始,文昔雀都要受不了他霸道的性子了,以前得他根本不是不講道理也講不通道理的人。
「是,我知道了。」
她一字一句,咬得極重地說著。
雖不恭敬,凌昱珩勉強算她懂事一些了,他退開身去,沒有繼續計較,而是說起了文徵元的病情:「李太醫給你爹施了三次針,病情也好轉了不少,不過你爹的病無法根除,身體又弱,讓他先在這裡多住幾天,李太醫會每天來把脈,再為他調理調理,你想要他活久點,就別急著回書肆。」
「可是……」
「別可是了,李太醫成天往一個書肆跑像話嗎,更何況路不是被封了,你要人李太醫不坐轎子,步行走小巷子嗎?」
凌昱珩不用多想都知道,這父女倆急著離開,這個該死的女人半點自覺都沒有,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簽了契書,早就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眼下要不要讓文徵元離開,文昔雀是左右為難,凌昱珩對她的態度很可惡,但她父親在一雪居確實受到了妥善的照顧,不管是尋醫用藥還是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也正因為如此,她父親越發不想待在一雪居,他太清楚這一切是用什麼換來的。
她幾番權衡之下,還是聽從了凌昱珩的話,讓她父親多留幾天,不為別的,只為那以她和她父親的身份根本請不來的李太醫。
有求於人,氣勢自是弱小,她恭敬了態度說:「我父親還要多叨擾將軍幾日,多謝。」
凌昱珩不以為然,雙手抱胸嘲諷道:「真稀奇,你還會謝我,你不是一貫用完就扔的嗎?哦,本將軍知道了,風水輪流轉,現在有資格扔的人是我。」
解釋他又不想聽,文昔雀沒什麼好說的了,撤回前言道:「將軍不喜歡,那就當我沒說過。」
這說的什麼話,凌昱珩被她的言行弄得煩躁不已,跟他頂嘴她到底能得到什麼好處,非得用強硬的手段她才肯說服軟的話?
他不滿地望向她,視線在觸及她的手腕時,氣又消了不少,他從一側的柜子里掏出一瓶藥,塞到文昔雀的懷裡。
「金創藥,賞你的,好好擦藥,別把血跡弄到本將軍送你的鐲子上。」
文昔雀手裡多了一個精緻的小瓷瓶,被他突然給藥的舉動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他一陣好一陣壞,壞的時候更多,她的心跟著糾結了起來,恨不能全恨,感激又建立在她賣身為奴的前提下,做不到毫無芥蒂的感激,愛與恨相互交織、拉扯,異常矛盾的關係,她理不清也剪不斷。
她看著靜臥在手心裡的小藥瓶,痛楚在此刻開始清晰起來,疼的卻不是身上的傷,而是心裡的。
第17章 她的糾結
「叮叮噹噹……」
每每動一下,手腕上的金鐲就響起,清脆的聲音並不難聽,文昔雀卻不喜歡,她取下了手腕上的鐲子,和精緻的小藥瓶放在同一個錦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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