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昔雀,在渾渾噩噩之中,被她那股倔強的清高模樣帶動,故而生出無限的勇氣來。
因為她,他敢反抗他並不喜歡的被安排好的前途,他敢和嚴厲的父親和強勢的母親抗爭,他敢放棄榮華富貴,成為一無所有的平民,完全靠自己的雙手締造未來。
哪怕後來誤會被她放棄了,他都能在一片反對聲中,毅然而然投身最危險的戰場。
和她相遇,是他新的人生的開始。
沒了她,他就是不完整的,叫他如何放得了手。
文昔雀搖了搖頭,撇下了他拉著她的手,「我沒你想的那麼堅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人受傷了,是會疼的,傷口好了,疤痕也還在,還是說被欺辱的不是你,你就能堂而皇之地在我跟前說好話,講道理?」
四年夢魘未消,又添新的噩夢,她僅僅是個尋常人,疼了就忍不住躲,有危險就避開,他現在可憐兮兮地跟她說這些,能療傷,能止疼嗎?
什麼都不能,而且因為身份的差距,他落魄一次,傷心一次,依舊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她有什麼?一個明明體弱多病卻為了她的將來,冒著生命的危險走上考場的父親。
她可以不恨他,但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再和他重新開始。
「我不是在講道理,阿雀,我是在求你,求你別再離開我,我受不住的。」
她拒絕的姿態已然明顯,除了懇求,凌昱珩別無他法。
文昔雀背過身去,不肯看他,「既然談不攏,你就走,把雲硯一併帶走,以後不要來了,平息書肆的好與壞也不許你再插手,我們平頭百姓,承擔不起鎮遠大將軍的厚愛。」
讓他和他的人從她的生活里撤走,她不想再虛度下一個四年了。
「阿雀……」
凌昱珩不舍又依戀地輕喚著她,試圖再為自己爭取一會。
背身的文昔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一字一頓,重重地說:「恭送將軍。」
再賴著不走,就是他不識趣了,凌昱珩提步,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直到走到門口,還未見她轉身看他,才失落地離開了書肆。
他一走,文昔雀脫力地癱軟在椅子上,她捂著心口,默念著,不許恨他,不要恨他,恨他就忘不了他,她得從凌昱珩的陰影里走出來,再捨不得也得走出來。
再回神,外頭天色已黑,正廳內燈燭已燃,她父親文徵元坐在另一側的椅子上,靜靜地不知陪了她多久。
「爹爹,我……」
「不必說,為父都懂,你想做什麼都行,還有為父在呢。」
橘黃的燭火併不十分明亮,卻足以抵抗黑暗的侵襲,文昔雀淺淺一笑,心口的刺痛緩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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