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幫我解決這個累贅,我可不是要謝你麼。」
他唇邊漾出一抹冷笑,直盯著徐秉的目光向下移,對上姜初妤盈盈秋水的眼眸。
她目含幽怨,搖搖欲墜,如枯井中開出的花,單薄脆弱。
「為何還不動手,以為這樣便能要挾住我?」他輕笑出聲,漫不經心地掀眼看來,「你們徐家難不成不知我有多厭惡她?還是說,沒信心殺了我,還需保她的命,繼續占著我夫人的位置,不想叫我娶別的貴女?」
顧景淮冷眼看著她 ,吐出來的每個字都如鋒利的匕首一般割她的肉。
姜初妤猜想,他是故意說這些話攪亂視聽,但心口還是敞開了個寬闊的口子,任由冷風嗖嗖地刮進來。
他吐露的未必不是真心話。
他們這樁婚第一次被明晃晃地剖白,露出其中的敗絮,山風一吹就散去了。
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明白皇上的意思,所以才在新婚那日對她那般冷淡?當初她還愧疚地解釋,是春蕊誤會了云云,在他眼裡一定蠢透了。
姜初妤甚至有些糊塗,方才用唇語對她說別怕的他,和此時面露嫌惡的他,到底哪個是真的?
徐秉手中的劍抖了抖,心裡也犯起了嘀咕。
娘娘擔心定遠侯沒真死透,趁著下葬的機會叫他來透透人的死活,若是沒死,也不叫他活。
但這夫人於大局無用,起不到威脅的作用,頂多只能做個肉盾,殺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還未決斷,身後突然傳來冷兵器呼嘯而來帶過的風聲,勒著人轉過身去已來不及,只好鬆開她,轉而去接身後暗劍。
有幫手?
「誰還沒養門客啊。」
顧景淮嘲諷的話語飄入他耳中,徐秉咬著後槽牙,與顧家門客纏鬥起來。
方才他們打鬥至斷崖邊,顧景淮順勢靠在一顆枯樹樹幹上,勉強撐著身子不讓人看出他的虛弱。
終於拖延到等易子恭追上來助陣,她也從徐秉劍下得救,他終於撐不住,手一脫力,劍摔在了地上。
姜初妤似只蓄勢待發的箭矢,脖上的利器還未徹底移開,就疾跑著向他奔來,不慎被劃了道小口,滲出了血。
她撲進他懷裡,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也不說話,只埋在他胸膛中一動不動。
不管怎樣,他們都還活著。
顧景淮差點沒兜住她的撞擊,要不是身後靠著枯樹,他們得雙雙栽下斷崖去,明早被人發現,就要變成大周第一疑案了。
為緩解氣氛,他故作輕鬆地調笑:「我身上還有傷,你抱得這麼緊做什麼,就這麼恨我,想疼煞我?」
姜初妤慢慢抬起頭,眼中盛著說不盡的幽怨,定定地對視片刻,忽然抓起他垂在身側的手臂,擼起衣袖狠狠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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