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還真挺疼。Wϝ
這反而鼓舞了她,嘴下發力,咬得更狠了。顧景淮無奈,只好擎著手臂等她消氣,畢竟是他有錯在先。
他本打算過了前三日,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她自己沒事,可計劃不如變化快,皇上突然下旨逼他這個誘餌出府,引徐氏這條蛇出洞。他只好先趁無人守著時從棺里出來,在易子恭的幫助下填了幾塊重石進去,尾隨車隊一路而至。
正想著,手腕處忽然落了一滴像蠟液般溫熱的液體,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如此綿延不斷。
這幾日她掉的淚,他都收到了。
「為什麼要瞞著我?你明明可以先與我招呼聲的……」
姜初妤鬆開口,以袖掩著簌簌的淚,抽抽噎噎地控訴著:
「我說的那些話,你是不是都聽見了?是不是在笑…話我,我討厭你……」
他為什麼瞞著她?自是因為……
這一番試探,顧景淮已幾乎確信她並非皇上的細作,如此,更不明白她那日呢喃著的話是什麼意思了,眼下乾脆都問個清楚:「你為何說你是皇上一夥的?」
姜初妤茫然地垂下袖子,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在天牢的那天晚上。」他提醒。
「我不知道,我在那裡睡不安穩,成夜做噩夢……」
原來是一個噩夢。
顧景淮徐徐嘆氣,吐出最後一絲介懷,被她咬過的那片皮膚忽然發癢,就像他碰了狸奴後要起紅疹一般,細密如針扎。
「……抱歉。」他抬手想安慰她,卻實在不會哄人,只好說著輕飄飄的一句:「莫哭了。」
姜初妤卻更委屈了,她都這樣了,他卻還在在乎她是不是存了異心,還有比這更過分的事麼?
兩家門客之間的角逐離他們愈來愈遠,打鬥聲都要聽不清了。夜最深的時刻,星月璀璨,卻無人抬首仰望,天地間好像只剩下他們二人,彼此之間卻又似橫著群山峻岭。
床榻上還放著塊長橫木呢,可不是峻岭。
顧景淮認輸了,雙手捧起她的臉,明眸中閃爍著愧意:「今日是我生辰,就當是為我祝壽,止了淚罷。」
姜初妤凝望了他幾息,見他額角生了薄汗,面色也略顯憔悴,但與那死人般的蒼白死寂判若兩人。
於是她想,她是不該哭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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