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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未熄。

溫王握住她手腕,牽引著她手揮出,「如吾這般。」

劍氣出,紅燭滅。

齊風禾被此一幕驚詫,竟忘了此是她大婚之夜,胸中澎湃,躍躍欲試。

她握緊劍柄,仿著青年的動作,抬手揮劍。

紅燭未滅,但燭光搖晃,齊風禾心振奮,接連揮出,試圖令燭光暗滅。

「劍非一日鑄成,劍氣亦非一時可出。」

燭火搖曳,卻終未熄,見齊風禾眼中微光暗滅,面露失望,青年接過她手中劍,於紅燭光輝中舞一劍式。

動作行雲流水,殺氣內斂,卻鋒芒外出,他未戴面具,姣好面容卻冷似寒霜,凌厲如手中長劍,明明滅滅燭火中,她恰於他雙眸對上,心臟急跳。

錯視僅一瞬,漆黑墨瞳略過她眼眸,燭火將身影投至窗紙,好似一幅水墨畫。

舞畢,收式而立。

「此式主防,適於室中出,可敵入室刺殺者,吾妻可喜?」

「喜。」

寂靜幾息,她才應答,青年舞劍的模樣仍存留於她眼前,凌厲眼眉微垂,柔和了他的面龐。

她言出,青年握劍再起,緩了動作揮舞,「此乃一式。」

「妻可視清?」

「清。」

齊風禾微頷首,青年見此,長劍遞於她,言道:「妻試之。」

齊風禾接過長劍,回憶青年揮劍的模樣,仿他舞劍。一式畢,青年握住她手,牽她再舞。

「此式當如此揮出。」

齊風禾覺她似一木偶,由青年牽引著,殺人劍式自她手中揮出,初尚未覺,幾式之後,她似探出門道,順青年招式發力,竟連他何時鬆手也未覺。

直至手乏力,薄汗微出,她才停下,扶著窗沿喘息。夜風微拂,幾分清涼令她神台微明。

「夜已深,妻若喜劍,可明日再舞,不急一時。」

青年越過她,合窗,「莫染風寒。」

齊風禾常年困於閨房之中,身體比不上常人,可再如何也不至稍吹風便著涼,她唇口微張,欲言聲,又止。

也罷,也無多煩熱,便當她是個嬌嬌貴女。

經這一遭,她與溫王也算熟悉起來,傳言殘暴獨斷的王君待她溫和有禮,可見傳言不可盡信。

溫王取下發冠,長發垂落,微黃燭光投下一片陰影。

齊風禾瞳孔微縮。

……其實,傳言偶也可信。

她耳尖灼熱,似是揮劍帶起的熱氣未消,握住劍柄之手鬆鬆緊緊,終是放下。

身已汗出,還是沐浴再寢為好。

青年也知這點,他早早叫了水,可供齊風禾沐浴。他亦欲沐,十日風霜,不可就此寢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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