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朗給我介紹過這匹馬,叫疾風,是個男孩兒,它很國際化,還有個英文名,叫winds,兩個名字都是苗苗起的,她是晨曦農場的主理人,同時也是最大的股東。
疾風是匹很烈的馬,嚴靳騎在它身上,它卻顯得低眉順眼的,仿佛很是認可它的新主人。輕快的馬蹄踏在初生的青草上,春意和生機濃得像是要催開百花。
我推開窗戶,一邊揮手一邊喊嚴靳,溫熱的風鑽進屋裡,他轉過頭來,在馬背上沖我笑,他的臉上有陽光,身後有松林,頭頂有藍色的天和白色的雲,眼前偶爾還有白鷺掠過。
我想看他在遠處騎馬,也想把他拉到身邊親吻。
他果然是個天生的騎士。
他果然天生懂得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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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嚴靳周一就從浮雲村離開了。
我之前答應葉開朗要幫村子里搞農業現代化,搞電商平台云云。因為走得匆忙,什麼都來不及做。我不是開空頭支票的那種人,我留了一張銀行卡給他。
葉開朗之前給我的計劃書裡面詳細寫了一個預算,初期大概需要兩百七十五萬零四千八百八十八元整,我那張卡里有三百萬,我讓他記得把剩下的錢轉給我。
從晨曦農場,到榕城機場,除了必要的分開,嚴靳一直拉著我的手。先前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直到我又重新坐回那輛熟悉的奧迪副駕,心臟倏爾停了一拍:「你不是說,三叔找人跟、跟著我了。」
「對啊。」他調整後視鏡,問我,「怎麼了?」
「那、那他豈不是知道你來找我?知道咱倆......」
「怕了?」
「沒、沒有啊。」
「那咱們去醫院看看吧。」
「看什麼?」
「結巴。」
「嚴靳!」
他笑著搖了搖頭:「那人不會告訴你三叔的,我處理好了。不過......」
「不過?」
「如果你沒意見,我不打算再瞞任何人。」
他這句話真的把我嚇到了。不是因為我膽小怕事或是怎樣,而是,嚴靳一向是個權衡利弊的人,和我這段感情關係,被任何人知道,只能帶來麻煩,不可能收穫任何祝福。
這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事。
「我沒、沒意見。」
「真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要不趕在你媽和我爺爺結婚之前,咱倆先下手為強吧。」
他伸過手來摸我的後腦勺:「你要這麼說,我就開民政局了。」
「別——我開玩笑。」我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咱倆的愛情剛活,我還不想讓它死這麼快。」
第48章 三叔。
我算是知道嚴靳為什麼會篤定地認為,我一定會喜歡他重新布置過的房子了。
在這一方不大不小的空間內,我和他的界限幾乎不存在了,沒什麼所謂「你的房間、我的房間」,連衣帽間都變成了共用。客廳里插了我喜歡的鮮花,沙發側面放著他喜歡的綠植。儲存意面的柜子里,有我愛吃的扁身面,有他愛吃的管狀面。
他營造出了一種錯覺,仿佛我們早就形影不離。
他是個自戀狂,也是個自大狂。
我躺在他腿上問他:「你就那麼確定,我會跟你走嗎?如果我沒跟你回來,你看著這房子,不會覺得尷尬嗎?」
他說不確定,一點都不確定,他心裡完全是沒底的。但他不會尷尬,他反問我:「為什麼要尷尬?」
「我可能用錯詞了,」我說,「不是尷尬,是......『難受』。」我有點迴避這個詞,因為講出這兩個字,也使得我自己成為了自戀狂、自大狂。
他會因為我的不在而難受,也就是我很重要的意思,也就是我很認可自己價值的意思。
真的太自戀、太自大了。
我沒有立場再去嘲笑他。
嚴靳說:「當然會,但那沒什麼不好,你帶給我的感受,我都接著。」
我發現了,他不僅自戀、自大,他還是個自虐狂。
我翻身換了個跪坐姿勢,用雙手捂住了他的口鼻,我輕聲問他:「喜歡嗎?」
他看著我,目光很冷靜。他說喜歡,他的聲音被我的掌心蓋住了,有點悶。
我多用了幾分力氣,他被我抵在靠背上,微仰著頭。我又問他:「喜歡嗎?」
他不說話了,或許是我壓得太緊,他的聲音透不出來。但他對我眨了眨眼睛,他的睫毛比得上世界上最漂亮的飛鳥的羽毛。
我還是沒有鬆開手,我近距離地看著他,我說:「我讓你不能呼吸,你不害怕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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