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卻說,沒有徹底解決的辦法,只能慢慢治療。
柏寅清自然不可能告訴虞微年這個答案:「醫生說沒事,問題不大,再吃幾天藥就好了。他還說,我恢復得很好。」
「……是嗎?」
柏寅清一次性說這麼多話,似是要增加可信度。虞微年是不信的。
他看著一張張單子,對比從前,能看出柏寅清的病情在好轉。
如果說先前柏寅清是無藥可治的、只能等死的絕症患者,那麼現在,柏寅清像得到了特效藥。哪怕見效很慢,但確實有效。
為什麼呢?他記得醫生說過,開出來的藥,其實作用不大。
這段時間,虞微年也沒見柏寅清露出痛苦難受的一面。是隱藏得很好,還是副作用沒有發作?
虞微年綜合思考過後,得出結論。也許柏寅清的病,主要來自心理方面。
吸菸區,虞微年正準備滅掉煙,卻見柏寅清若有所思地盯著他指尖看。他偏過身:「想試試?」
他記得柏寅清不抽菸。
柏寅清說:「可以試嗎?」
一根煙而已,又不算什麼。虞微年剛要從口袋裡取煙,卻見柏寅清驀地彎身低頭,在他略有驚詫的注視中,薄唇蹭過他的指腹,含住那截濕潤的菸嘴。
虞微年極輕地挑了挑眉。
「味道怎麼樣?」他說,「舒服嗎?」
柏寅清第一次抽菸,沒被嗆到,但也不會過肺。他說:「不舒服。」
「但有你的味道,我很喜歡。」
虞微年覺得好笑:「怎麼,碰了我的口水,就覺得香了?」
就這麼喜歡沾了他體。//液的物品嗎?哪怕是不喜歡的煙,也能因為他抽過,願意試著去碰一碰。
「我真懷疑我哪天上廁所,你都會張嘴接。」
柏寅清並未回答,漆黑眼眸克制又緩慢地看了虞微年一眼。虞微年沒有錯過,他喉結稍稍滑動了一下。
「……不是。」
虞微年驚訝,「你認真的?」
柏寅清轉移話題:「剛剛是盛明聿在陪你嗎?他有跟你說什麼嗎?」
「嗯?」虞微年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沒說什麼啊。」
「好吧。」
柏寅清沒有說話,這個話題像帶過了。他幫虞微年拉開車門,掌心扶著車頂、避免虞微年撞到,又貼心地幫虞微年取下圍巾,系好安全帶。
最終才是關閉車門。
車內十分暖和,虞微年坐在副駕駛,看到柏寅清繞到副駕駛,突然產生一種感慨的念頭。和柏寅清在一起,他好像變懶了。
這也不能怪他,是柏寅清太過勤勞。柏寅清特別喜歡照顧他,具體到連上廁所都要幫他把著。
在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之下,他很難不變懶。最要命的是,他居然已經習慣了這種貼心照顧。
「怎麼不告訴他,你最近和我在一起?」
柏寅清剛上車,便猝不及防開口。虞微年還以為這個話題過去了,人都跟著愣了愣,幾秒過後,他才意識到柏寅清在吃醋。
盛明聿問他最近在做什麼,他回答在忙。柏寅清因為這個吃醋?
柏寅清開口時的表情異常平靜,仿佛只是閒聊般隨口一問,並不在意。實際妒火已燒得旺盛,幾乎要沒了理智,卻還是裝出一副大度的姿態。
「我確實在忙啊,我哪裡說錯了嗎?」
虞微年單手撐著椅面,緩緩俯身靠近。他掀開衣服下擺,讓柏寅清清晰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曖昧吻痕。
「我最近不就是忙著跟你上床嗎?」他捉著柏寅清的手,放在嫣紅腫大的、帶著咬痕的膚肉上,「都沒空想別的了。」
柏寅清眼神暗下,他喉結滾動,眸底浮現出虞微年熟悉的食慾,恨不得將虞微年整個人吞掉的貪婪食慾。
在他低頭吻上來之前,虞微年一把將他推開,又把衣擺放下,遮住所有風景。
「你幹什麼?這是車裡,隨時有人經過。」虞微年正色道。
柏寅清知道虞微年在戲弄他,他已經習慣了。他收回手,聲線克制道:「好,我們先回家。」
他剛插,入車鑰匙,副駕駛的虞微年忽然扣住他的手腕。昏黃狹小的車間內,他看到虞微年朝他挑起一抹笑。
「等回家,我跟你說一件事。」虞微年說。
柏寅清忐忑了一路。
虞微年想跟他說什麼事?有什麼事不能當場說,非要等回家的試試說?
虞微年只和盛明聿待了十幾分鐘,是盛明聿和虞微年說了什麼嗎?
斑馬線前,車身緩緩停下。上方紅燈透過玻璃,照在一張陰沉緊繃的臉上。柏寅清緊緊握住方向盤,側首望著副駕駛熟睡的睡顏,眼神幽邃,仿佛壓抑著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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