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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啟帆說:「季廷敢撒謊,代表他一定想隱瞞什麼,金柏帆必定傷得不輕,這還用問嗎。」

「也是。」賀宇航和他說起記憶里的事,沒提應蔚聞,只說曾在某個時點見過金柏帆。

而那次金柏帆在看到他後,恨意滔天,恨不得當場撲上來給他一刀,這樣的場景,任誰都不會覺得跟自己沒關係吧。

「在他眼裡你跟季廷是同夥,你們倆無論誰出現,他都有可能會是這種反應,這不能說明什麼。」

楊啟帆替他分析,「金柏帆這麼多年沒有報警,季廷肯定找過他,用江楠楠的事做威脅。」

「這點我想到了,不然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

那之後他唯一一次和應蔚聞聊起,得知金柏帆的右眼因為視神經受損嚴重,經過幾次手術,勉強保住了一點視力,從那之後他不知道是心理上受刺激了還是什麼,一直退學在家。

至於楊啟帆說的,他和季廷是同夥的事,賀宇航從一開始就先入為主,邏輯確實圍繞在如果金柏帆受傷,那一定是他的責任上面,沒想過有其他的可能。

但真的是這樣嗎?

以前他或許不信,在季廷一次又一次騙他,賀宇航對他徹底失望後,他開始試想另一種可能,如果季廷真的對他栽贓嫁禍,那都不能叫過分,那得算是程度惡劣的背叛了。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去找季廷對峙,他才是最清楚真相的那個人,不能什麼都他來說。」

「可他為什麼要承認?」楊啟帆不提,賀宇航後面也會去找季廷,但不會快到說走就走,「他都已經把自己從這裡面摘乾淨了,又怎麼會任由我們說什麼。」

「這就是這件事有意思的地方。」楊啟帆說:「既然方奇真說他沒看見,那我們去找看見的人,那天現場不只有你們幾個吧。」

「你是說跟著金柏帆的那三個人?」賀宇航都不用問楊啟帆有沒有找到,很快發現這裡面的不對來,「如果他們看到了,金柏帆怎麼會那麼多年還對我懷恨在心呢。」

就算他是因為牽連,難道應蔚聞也是同樣的原因判他死罪嗎?那為什麼不一視同仁地把方奇真也找過來?

「你想詐他。」賀宇航反應過來了。

「別說出來嘛。」楊啟帆笑,「這計劃我想很久了,我們現在手上是沒證據,也拿不出更多來,但他也不是無懈可擊,你想,既然當時沒有人看到,季廷肯定比我們更清楚這一點。」

「但他並不完全放心。」賀宇航接上他的話,「不然也不會那次來見我,聽說我失憶後,謊稱現場只有我跟他兩個人,顯然是不希望我們查下去。」

「對,就像他會去威脅金柏帆,表面上是為你好,換一種可能,是他不想被查出什麼呢。」

「他還是怕的。」楊啟帆冷笑,「那我們就得利用好這一點,不指望今天就能讓他認,至少得讓他知道,我們在這件事上永遠不會善罷甘休。」

一路導航到建材市場,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季廷帶著手套,跟工人在店門口卸貨,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他二人,先是意外,接著臉上一閃而過對不速之客的警惕,「你們怎麼來了?」

「方便嗎,有事找你聊。」楊啟帆和賀宇航對視一眼,跟他在門口陪兒子玩的老婆打了個招呼,「進去說?」

「什麼事不能打電話,還特地跑一趟。」季廷目光有意在賀宇航臉上停留,隨即換了副笑臉,領他們進去,「我這還有半車貨沒卸完呢,一會就來,你們先坐著,我去倒點熱水。」

「你先忙。」賀宇航說。

房間是隔出來的,不到五個平方,勉強放下一點桌椅和雜物,這要是聊不好打起來,都施展不開,他把這想法跟楊啟帆說,楊啟帆問他是不是緊張了。

賀宇航靠牆坐著,有些疲憊地搖了搖頭,不怪季廷說他沒別的事找他了,這樣一次次的,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了厭倦。

「沒什麼好緊張的。」他沖楊啟帆笑,「還有比我是兇手更壞的結果嗎。」

這他都認了,區區季廷背叛他而已,早在一次次的拉扯中,他也該釋然了。

沒過多久,季廷從外面進來,拎了個取暖器放賀宇航腳邊,「我記得你以前沒這麼怕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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