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宇航兩隻手捧著水杯,淡淡一笑,「你那都是多久的以前了。」
「行吧。」季廷討了個沒趣,「找我聊什麼,如果還是金柏帆的事,勸你們適可而止。」
「都沒個窗戶的,煙就別抽了吧。」楊啟帆提醒他,「事確實是他的事,但如果我說兇手另有其人,也不值得聊上兩句嗎。」
季廷手上一頓,把煙重新塞回煙盒,扔在桌上,「什麼意思?」
「你也知道,宇航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他現在又失憶了,只能我陪著他把當年的情況再調查一遍,結果你猜我們收穫了什麼。」楊啟帆故意停頓,在季廷的回視下漸漸沉了臉,「那天現場七個人,除了你,沒人指認他是傷害金柏帆的兇手,包括金柏帆本人。」
此話一出,季廷立刻變了臉色,「我說這麼晚來找我呢,原來在這等著,意思是我說謊,我冤枉了他?還是金柏帆自己割了他自己啊?」
「就不能你是兇手嗎。」賀宇航冷得肩膀都縮了起來,他看向季廷,平靜開口。
季廷的反應可以說既出乎他們意料,又在意料之中,正常人聽到兇手另有其人的第一反應該問是誰,而不是假設撇除賀宇航之外,整件事變得無法成立。
季廷大概也反應過來這一點了,頓時怒道:「你們他媽說什麼呢,上下嘴皮子一碰張口就來是吧,有證據嗎。」
「那你又有……」
「我們有。」
楊啟帆和賀宇航幾乎同時開口,楊啟帆轉頭看了賀宇航一眼,聽到他說:「我就是證據。」
「我這次失憶是意外,但也並不是全無收穫,我說我的記憶倒退到了十八歲那年,偏偏就是我跟你去打架那天,所以這是我第二次經歷了,你說我們倆,誰看得更清楚一點。」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說失憶我就信嗎,在這裝神弄鬼,我看你就是想推卸責任!」季廷也不裝了,盯著他,「怪我當年不理你,怎麼不說是你躲著我呢,隨便編兩句他沒事你就信,歸根結底還不是你自己懦弱,到現在都不敢認不說,居然還想著反咬我一口,真他媽良心餵了狗。」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顛倒黑白的本事這麼厲害呢,說他良心餵狗,那你就是狗。」楊啟帆眼看他罵上了,立馬不甘示弱地回擊道:「你現在不肯承認是吧,也行,人我都已經替你找齊了,隨時能來當面對質,到時候最好你也能這麼理直氣壯的。」
「我說你們倆沒病吧,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早他媽蓋棺定論了,你們就非得沒事找事?」季廷叼上根煙,「行,你找來對質,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說什麼。」
楊啟帆沒想到他還真敢,但他顯然不覺得季廷這樣是有底氣,反而從他不斷觀察他們的眼神能看出來,這人就是仗著臉皮厚在硬撐罷了。
非要說的話,在季廷的理直氣壯麵前,楊啟帆對他的懷疑同樣不可撼動,他現在倒真想看看,到底他們倆誰的「信仰」更堅定一點。
賀宇航卻在這時攔下了他,看向季廷搭在椅背上的胳膊,「你手上那道疤還在嗎?」
「問這做什麼?」
「之前說是金柏帆,但那其實是我劃的吧。」
賀宇航手在玻璃杯壁上緩慢滑動,盯著氤氳的水汽,「季廷,你也說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年你一直在勸我,現在我也想勸你想開一點,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只是覺得承認對你而言,並沒有什麼後果,就像當年對我一樣,而我不過就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今天你如果說了,這答案就留在這間屋子裡,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但如果你非要找人來對峙,後果就不是我們能保證的了,別忘了你聲音越大,屋外面的人就越能聽得清。」
「你少他媽威脅我。」季廷下意識朝門口看了眼,薄如紙的一塊板遮擋不了什麼,只要他們把話停下,門外的聲音就會清晰地傳進來,但他應該是吃准了賀宇航他們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於是叫囂著,「證據呢,說我是兇手,憑什麼,憑你們在這空口白話?」
「喊人來對峙又怎麼樣,沒有像樣的證據,到時候光比誰叫得更大聲?那你們人多肯定贏啊。」季廷冷聲一笑,「你們要是想要我這樣認輸,也行,我認了,滿意嗎。」
「你……」楊啟帆沒想到他現在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證據是吧?」賀宇航不緊不慢地點點頭,「可以,就拿你手臂上這道疤來說吧。」
「我那把刀當年丟在現場了,後來也沒去找回來,證明不了我划過你,但換個角度,金柏帆的刀留著,並且一直留到現在,只要拿去稍微鑑定下,就能知道那上面有沒有你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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