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忍再看,微微側過臉,頓時被旁邊的人嚇了一跳。
荊南像是石化般站在門旁,眼神呆滯地看著地上的兩人,心像是被冰凍結了般,稍微動一下似乎都撕扯著在痛。
為什麼……
為什麼要把自己毒死?!
荊南雙手緊攥,心中疼痛跟憤怒交錯,但看了眼仿佛周身縈繞著絕望跟悲涼的鄔崖川,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朝顏芷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她到旁邊說話。
顏芷沒動。
「我七哥不會傷害七嫂的。」荊南聲音啞得厲害,又朝屋裡看了一眼,鄔崖川已經將饒初柳抱了起來,正小心翼翼地往床上放去。他頓了頓,將從不離身的荊北放進了儲物戒里,又遞給顏芷,「你是憶心樓樓主,肯定知道荊北對我的重要性,我暫時將它押在你這裡,給七哥作保。」
顏芷遲疑了下,接過儲物戒,關上了門。
兩人走到操作室,看著飛舟照舊往落羹城的方向走,荊南道:「一個消息多少靈石?」
「如果是別的消息,我現在沒有興趣買賣。」顏芷冷淡道:「但如果是小師妹剛才的境遇,我可以免費回答。」
荊南眉頭微蹙,「那你說吧。」
顏芷就從饒初柳服下毒藥那刻開始說起,連中間兩人的對話也沒有疏漏,將饒初柳服用毒藥後的痛苦仔仔細細地跟荊南說了清楚。她本就擅長講故事,荊南仿佛是親眼看見一樣。
他瞬間手攥得發白,雙眸恍惚,眼底隱藏著心痛跟不忍,「為什麼……」
顏芷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眉尾微挑,「你們這種資質高家世好又有星衍宗這種大宗門撐腰的天之驕子怎麼會懂我小師妹的痛?你知道我小師妹活到現在有多不容易嗎!」
她稍微放大了點聲音,偷偷關了房間的隔音,目的也是想讓屋裡的鄔崖川也聽著。
顏芷當然是知道饒初柳詳細過往的,哪個新拜入合歡宗的弟子她都得查一下,正因知道饒初柳的經歷,她當初才會在饒初柳剛下山時動用勢力幫她設局,不是每個合歡宗弟子她都會這麼幫的。
她從貓妖襲村開始講,講到白月宗時眼中閃過憎惡,「那該死的月長硫說我小師妹天性涼薄容易走上歪路,所以不但不收我小師妹入門,連雜役的一兩塊靈石都不肯給她,害得我小師妹除了忙膳房裡的事外,還要殫精竭慮從各處賺取靈石,期間受了不知多少刁難跟欺負,用了五年才攢夠五百靈石買到了長生訣。」
顏芷瞥了荊南一眼,嗤笑一聲:「五百靈石,對你們而言,剛出生時隨便一個玩具就不止這個數目了吧?」
荊南無言以對。
屋裡的鄔崖川眼睫顫抖,還未癒合的眼尾再次扯出了血,跟淚水混合著落下。
他雖然從朱越那裡得到過消息,但沒有這麼仔細,仔細到隨意一個字就讓他心顫。
顏芷又開始講饒初柳來合歡宗路上的艱辛,講她跟茂茂好不容易逮了一隻雞,卻只能瑟瑟發抖地躲在漏雨的破廟裡邊烤火邊等待烤雞熟透;講她是怎樣費勁地製成竹筏,渡河時殫精竭慮著防備魚妖跟水上的風浪;講她鞋子磨破也捨不得扔,趕到合歡宗那天腳上還是草鞋;講她是怎樣為了一頓飯辛苦賺錢,講她遇到危險時是怎樣遍體鱗傷才活下來……
顏芷說著說著,自己就忍不住潸然淚下,「你還問為什麼,就拿你們掌門打比方,風掌門與我們掌門曾有過一段,可他們結束後,風掌門除了傷心還損失了什麼?他仍舊是高高在上的星衍宗掌門,他修為高深,本領強大,坐擁無數財富!而我們掌門殫精竭慮,擁有的東西也沒有他的十分之一。」
「鄔崖川跟小師妹也是同理,鄔崖川天生擁有試錯的機會,而小師妹錯一次就是萬劫不復!」顏芷視線落在門上,仿佛能夠透過這扇門看清裡面之人的表情,「他用一線牽綁住我小師妹的時候,難道沒想過,他索要的安全感,是我小師妹壓上性命的信任呢!」
荊南急急反駁:「可我七哥不會傷害她!」
「我還說我不想打你,你信嗎?」顏芷嗤笑一聲:「空口白牙誰不會說,兩人身份資質都不平等,難道我小師妹要用自己的性命賭鄔崖川永不變心嗎?鄔崖川賭得起,我小師妹賭不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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