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回是去求人的,少不了得遭幾句冷嘲熱諷。
盧湛乖巧點頭,心下腹誹。
也不知道是誰一見了人家就吵起來。
行至鳳樓,門口的小廝見著裴晏先是一愣,先前在縣衙挨了刑的雙手紅腫尚未消。但他很快恢復如常,笑臉迎上。
「裴大人可是來吃酒的?」
「你們東家呢?」裴晏語氣溫和。
昨夜他躺上床左思右想,雲英既能在元昊那般陰狠殘忍的人手中討著便宜,他這點酷吏手段,想來也不會好使。
得先服個軟,利誘為上,探探她的態度。
小廝道雲英平日宿在船上,眼下未起,將二人引至畫舫等了會兒,裡面出來個侍女領他們進去。
上回裴晏只進到了前面,沒注意角落還有小門。
入內是間布置清雅的臥房,雲英披散著長發,隨意裹了件袍子倚在榻上,半截藕白的小腿在外邊晃著。
侍女引二人在案前坐下,又端上一壺茶。
「不用倒茶了,裴大人怕有毒的。」雲英微微仰頭示意,侍女應聲退了出去。
「崔長史說,若想在江州找人,衙門沒有雲娘子這兒好使,我便來試試。」裴晏說著,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娘子不會記著仇,不做我生意吧?」
雲英眉梢微揚:「我很貴的,只怕大人捨不得。」
盧湛一聽見貴字就有些冒火,脫口而出:「你還想漫天要價不成?」
裴晏清了清嗓子,盧湛自知又多嘴,不情不願地低下頭。
雲英粲然笑道:「漫天要價談不上,換別人,可能欣喜若狂地就答應了,但大人嘛,肯定捨不得。」
裴晏轉眸沉吟,端起茶盞細細抿著,一種不太妙的感覺繞上心頭。
「娘子開個價。」
雲英眉眼一彎,檀口輕啟,一字一字地敲在他耳畔:「我不跟沒上過床的男人做生意。」
盧湛猛地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地咽下,裴晏則面不改色地喝完茶。
「你給每個人都是開這價錢麼?」
「這刀口舔血的生意,自然得要客人拿出些誠意來。價錢嘛,當然是因人而異的。」雲英側身斜躺,右手撐起托著腮。「我呢,就喜歡管愛財者要錢,找貪權者分權,讓重名聲的受辱,要吃齋念佛的殺生。只有收別人最不願給的東西,才最有意思。」
「我猜得對不對呀,裴大人?」
裴晏放下茶盞,臉色不大好看,他討厭這種像被人掐住了咽喉的感覺。雖本是想好了要來服個軟,可這女人是真會得寸進尺啊。
他起身朝外走,那嬌媚又帶著一絲得逞的笑聲輕飄飄地鑽進耳畔。
「大人慢走~」
腳步頓在門邊,這熟悉的語調倒讓他想起些事。
裴晏轉身回去,從盧湛身後抽出那捲畫,遞到雲英面前。
「娘子或許可以先看看我要找的人,再考慮考慮價錢。」
雲英將信將疑地接過來,徐徐展開,頓時愣住。她雖已見過瑩玉,但對這畫上所繪卻是全然不知。
而更重要的是,也不是只有她看穿了他的心思。
那夜在縣衙,她念在他為蓮兒報仇,一時心軟提醒了幾句,看來也是讓他給逮著了。
雲英斂容正色,幽幽道:「那大人是想抓這畫上的人,還是只想找這畫上的人呢?」
裴晏見她如此神色,便知是賭對了。
「與娘子一樣。」
盧湛看著面前這兩人打啞謎,又急又躁,但也只能眼巴巴地等著。
雲英細細端詳著手中那幅春宮圖,女子雖神色靈動,但男子都是同一張臉,唯有身形衣著不同,想來是為了隱藏身份。
目光掃到左側題字,不禁擰眉:「這是趙大人畫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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