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還醒著,卻連說話都氣若遊絲。
車夫定了定神,獰笑道:「好妹妹,今夜可是除夕,天寒地凍,一個人多難受啊。我讓你快活快活,說不定你便不想去洛都找你男人了。」
他說著解開褲腰,不顧那娘子的泣聲哀求,壓到她身上,埋在脖頸邊猛嗅了幾下。
「瞧你這滿身的騷味,我可忍了好幾日了。你別亂動,要不我可不保證不會弄傷了你。」
話音一落,身下的美嬌娘還真就不動了,只一雙眸子黑漆漆地盯著他。
「我還說大過年的,做做善事積些德呢。」
車夫一愣,下一瞬眼前便有些恍惚,頃刻間,便直不起身栽倒在竹簍旁。
「你……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你自己要湊上來聞我這騷味的。」
她盈盈一笑,坐起身來,嫌惡地抹去脖子上的口涎:「好聞嗎?」
車夫渾身使不上勁,方覺遭了這賊婆娘的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收你這條狗命的人。」
話音剛落,方才柔若無骨的一雙手忽如兩隻利爪,一隻手掐住他下顎兩角,另一隻不知從哪兒變出塊鐵片,在他咽喉處一划,滾熱的血便如飛瀑迸濺。
雲英擦乾淨臉,歪著脖子舒展了下筋骨,眼尾掃見那拇指大的玩意,忍不住擰眉,難怪忍了這麼幾日,原來是東西不好使。
「看在你這幾日裝得不錯,賞你個全屍吧。」
雲英跳下車,將屍身拖出來扔在路邊。
滿身黏膩,她只有一身換洗衣裳,還是從上一個色鬼的貨里劫來的。猶豫片刻,還是抱著行囊去方才路過的那條河裡沐身。
翻過這座山,就是豫州地界了,越往北越冷,好在河水沒結冰。
但兩隻腳下了水,雲英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江州認得她的人太多了,獨身上路多有不便,沿途亦不知為何設了許多關卡。
她聲線不夠粗,若扮作男人,一兩句還行,多盤問幾句定要露餡,只得稍作易容,佯裝去京城投親的婦人,花錢跟著順路的行商走。
一開始還有拖家帶口的,隨行婦人聽過她那出兩情相悅卻遭負心人始亂終棄的胡話,無不動容,著實過了幾天舒坦日子。
過了臨川郡就不行了,臨近歲末,只有這些老鰥夫才會趕路。
錢不僅給不出去,反倒越攢越多,人命債也越背越厚。
這一個倒還算是忍得久的,模樣看著老實,前幾日也客客氣氣,她還以為總算遇著個吃素的。
剛穿好衣服,遠處便有些響動,細一聽,像是劫道的。
雲英心道不妙,她方才雖順手收走了那廝的錢袋子,但他那幾箱子山貨還都在車上放著,殺人不截貨,任誰看了都要在周圍搜一搜。
眼看動靜越來越近,雲英連忙四下環顧。雖也有些可藏身的坑洞,但冬日草木凋零,萬一被發現就不好跑了。
目光最終落向水中那彎殘月。
此處水流不急,河道也不算寬,若是春夏,輕輕鬆鬆就過去了。
「那邊好像有人!」
山道上一聲喝,十餘人齊刷刷拔刀,雖無甲冑,但整齊劃一,像兵不像匪。
兵就不妙了,喬裝上路的兵更糟。
雲英趕緊抓起行囊,從髮簪里抽出根細管含在唇縫裡,一咬牙,仰頭潛入水中。
水波靜悄悄盪開,沖在最前頭的那個循著腳印走到河邊,失望地啐了聲。
貨在車上,褲頭脫了一半,一看就是劫色不成反送命。
「娘的,還以為有女人呢。
身後一陣鬨笑,領頭的罵說:「行了,耽誤了行程,誰也擔待不起。到了下個村子,讓你們快活。」
眾人罵罵咧咧地折返,河對面,一道暗影沒入夜色。
夜半,雲英總算在山中尋了個隱蔽的石洞,在洞口生了火。
脫下來的濕衣服架在前頭擋住光亮,坐了好一會兒,僵冷的身子才有些知覺。
風一吹,她也有些恍惚。
活了二十多年,這還是她頭回一個人走。
宋平與她講明原委,過去那些想不明白的地方總算都有了答案。
難怪她和李規都看走了眼,也難怪秦攸總陰魂不散地針對她。
東宮不止求賢,還想要她的男人。
宋平說他懷疑妙音父兄那樁案子,多少就與她和裴晏定過親,又見到了不該見到的東西有關。
而後秦攸追到松陽,更證明他猜得沒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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