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狗啊?」
「上馬。」蕭紹站起身。
「你等會兒。」
雲英白了他一眼,沒了束腰,騎上馬乳肉鬆松垮垮地顛著疼,她脫下中衣繞著胸緊纏了幾圈綁緊,這才坐到蕭紹身後。
「進得了西郊,用得起金鵰翎,那小娘子可不是尋常人。」雲英唇角輕揚,雙手環著他的腰,「你這狗啊,恐怕得白死了。」
「它不是狗,是狼。」
雲英笑道:「認了主,跟了人,是狼是狗又有多少區別。你既跟了殿下,穿上衣服做了人,便要守人的規矩。人哪有那麼好做……連殿下自己,也要守這些規矩。你以為這裡是懷朔,任你殺了誰,都由他說了算麼?」
蕭紹沒應聲,只策馬疾馳,連風裡滿是凜烈殺氣。
雲英貼在他後背上,默默數著耳畔傳來的心脈。
過去北境戰事若不急,年關時,蕭紹便會來江州帶她去陪侍幾日。
有時在洛都,有時在回懷朔的半道上,末了再送她回去。
來回不走官道,時常會遇上劫道的,或官或匪,蕭紹殺完人都會將他們的衣甲扒乾淨,扛進山林里。
有一回,對方埋伏了二三十人,屍身零零散散地撒了一地,白花花地肉山剛摞好,一群野狼就已經圍了上來。
她舉起了袖箭,蕭紹卻抬手攔住,朝那近乎半人高的頭狼嚎了幾聲。
狼群讓出一條道,他們就這麼走了。
上馬後,山林里此起彼伏地盪著狼嘯。
那還是她頭一回在蕭紹臉上見著笑。
「他不會。」蕭紹忽地說道。
雲英一愣,旋即眉眼彎起:「那我們打個賭吧,我若贏了,你欠我份情。」
蕭紹果然不說話,她想了想,只好又說:「那要是你贏了,我往後就不逗你了,如何?」
反正她時日無多,橫豎都是賺。
直至出了密林,蕭紹才開口。
「好。」
雲英笑著抱緊他,凡人皆有軟肋,她總算窺見了蕭紹的軟肋。
草場上,劉旭射回兩隻鹿,見柴火堆已烤上了,不免對著尉玄策一頓奚落。
「怎麼才幾年不見,你就這般沒出息,一個多時辰只弄了條狗,也好意思烤,塞牙縫都不夠。」
「嫌不夠,後頭還有幾隻小的。」
尉玄策笑道:「這是明月抓著的,待她回來你可別這麼說,一不高興又得鬧,我可怕了她了。」
劉旭嗤道:「你知道她難伺候還帶來掃興。」
話音剛落,穆明月便氣鼓鼓地回來了,馬也不下,直衝著尉玄策告狀。
劉旭聽一半便擰眉打斷:「你說一個女人騎著父王的馬?長什麼樣?」
「反正一臉狐媚相,一看就是個下賤東西。」穆明月哼道。
「明月!」
尉玄策見劉旭臉色凝滯,趕忙替這不省心的表妹找補:「既然騎著殿下的馬,興許是某位側室媵妾,不可妄言。」
穆明月那一跤摔得厲害,臉頰擦破了皮不說,鼻樑也磕著碎石,現在都還疼著,滿肚子的火在心頭噼里啪啦地燒著,有台階也不肯下。
「我跟了他們好一會兒,那狗男女摟摟抱抱,有說有笑,一看就有私。這要是側夫人,世子往後怕是得有數不完的便宜阿爺。」
這話戳到了劉旭的痛處。
過去他看那女人嘴甜又上道,以為她是怕走白鳳的老路,父王老了,提前討好他這唯一的世子,誰知她膽大包天,竟在郢州城擺了他一道。
元昊雖有些跋扈,但忠心不二,縱是一條狗養了這麼多年,也該有些情分,白白送了命,那賤人如今卻還安安穩穩躺在東院的床上。
慶功宴那夜的事,他也是翌日酒醒才知曉,高嬤嬤領了罰,阿娘被禁足。
最可恨是,父王暗中在籌謀什麼,他竟還要從婉兒嘴裡窺見端倪。
若不是那賤人易容需要人幫忙,他恐怕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裡。
穆明月見劉旭一動不動,挑眉繼續攛掇:「我們這會兒趕過去,興許還能將那野鴛鴦捉個正著。」
劉旭收了思緒,那匹戰馬只有蕭紹能碰,那女人也是由蕭紹守著的……但蕭紹不愛說話,見了他都只行禮不開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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