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在門外敲門,「兩位貴客好了麼?外子派人來催了。」
二人換好衣服。韓耕耘將門打開。
黃氏打量了一下二人,「衣服勉強算合身,濕衣服妾身會讓人漿洗乾淨送還府上的,二位跟我來。」
兩人跟在黃氏身後,依著原來的路徑回到水榭。
譚芷汀行得很慢,跟在韓耕耘身後,仿佛埋不動步。韓耕耘小心翼翼打量她,見她無精打采,卻又不敢多問什麼。
水榭中,韋郎中正在與劉潭交談,李鵝仍在池塘邊勘驗小紅的屍身。
劉潭見到二人回來,用餘光瞟了一眼譚芷汀,不解地皺眉,然後轉頭對韓耕耘道:「伯牛,小啞巴驗屍沒有驗出什麼古怪,確實是兩日前溺亡的,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將屍體帶回三法司,改日再來拜訪韋郎中。」
韓耕耘抬頭直視韋秋中,「韋郎中,剛才譚娘子在府上遭遇了歹人,還請大人徹查府上,將所有男僕聚集在此,我想一一做盤問。。」
韋秋中露出驚異之色,瞟了一眼黃氏,「什麼樣的歹人?」
「很難說清楚,」韓耕耘打量譚芷汀。
她支頤靠在扶梯上,緩慢張合雙眼,懶洋洋點頭,臉色從剛才的潮紅變得蒼白,「嗯,那個人欺負了我。」
韋秋中撇過頭,手抓住扶手,遲疑難絕,倒是黃氏將手搭在他肩膀上,神情自若道:「大人要查便查吧。」
黃氏利落交代下人,將一眾事宜安排妥當。
她讓管家拿來僕役的花名冊,讓管家一一念了名字,撇去年逾六十的與不滿十二歲的,不管當值與否,直接圈點出姓名,命他們一刻鐘內全都來水榭聽命。
黃氏吩咐好眾人,轉頭抬目,正視韓耕耘,「貴客,我這樣吩咐可以嗎?」
韓耕耘尷尬點了點頭,「二夫人所說的正是我想做的。」
譚芷汀聞言,只是揉著額,閉目小憩,仍是沒什麼精神。
眾人費了一番周折,未能在二十七名男僕身上尋到任何紕漏,他們全都在各個職上當差,互有旁人作證。
忽然間,有侍女驚慌失措跑進來,跪趴在地上,「老爺,夫人在睡夢中被人給掐死了!」
「什麼!」韋秋中瞪大雙眼,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與黃氏一同沖向後院。
韓耕耘一行也跟在後面。眾人來到曾瞥見黃氏給大夫人梳頭的繡閣前,破門而入。
屋中紅羅紗帳,燈影晃動,撲面而來是一股子甜膩的鴨梨香。屋室極盡奢華,卻顯得凌亂不堪,一地滾落的珍珠,似散落在地上的雪片。
韋秋中的夫人橫臥在塌上,雙眼緊閉,神態安詳,唯有脖子上留著一條血紅的勒痕,預示著她已經遇害。
韓耕耘的腳上踩到一樣異物,他抬腳,從地上拾起一顆碧綠的耳墜子。
這正是譚芷汀耳上的那個墜子。
韓耕耘轉頭,看向譚芷汀,只見她朝他眨了眨,茫然一笑,忽然身子向旁一歪,朝他倒來。
韓耕耘摸了摸譚芷汀的額頭,滾燙滾燙,皺眉,才知道她是受了寒,發起熱症。
第47章 扇燈與簫5
帳中熏著南國鵝梨香, 聞之令人昏昏欲睡。
一盞燈籠掛在帳前,造型古樸,形如羊角質地, 卻更纖薄通透,燈籠灑下橙黃色的燭光,將紅羅紗帳照得朦朧隱綽。
殷紅的血在燈籠骨架積聚, 一滴滴落下, 滲入床榻上的被子。如果仔細看, 織金綠紋的衾被上早就落滿了血珠。
韋夫人是被人用珍珠項鍊勒死的, 死前,有人扯斷了鏈子,將珠子與鏈子散落到了地上。
工部郎中韋秋中對著床榻上的夫人大哭大喊, 全然沒有一個五品官員的自持, 字字句句皆道明自己對夫人的意篤情深,和對她突然離世的悲痛欲絕。
黃氏神色淡漠,輕輕拍打韋秋中的背,連安慰的話也說得十分敷衍。
韓耕耘審問一直跪歇在碧紗櫥外的侍女。
侍女嚇得臉色慘白, 捂著胸口,語無倫次, 「小紅就說這府里有鬼, 晚上在各個屋子遊蕩……一定是小紅, 變成鬼魂來索命……我什麼聲音也沒聽到……不……我聽到珍珠灑到地上的聲音……衝進去, 夫人已經死了……窗開著, 可沒有人……」
韓耕耘問:「小紅曾說過這府里鬧鬼?她究竟是怎麼說的?」
侍女滿目驚恐, 「她說屋裡明明沒人, 卻又亮著燈, 進去看, 燈火就滅了,也喚不出人來,夫人屋裡有說話聲,進去卻只有夫人一人,夫人也說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在屋裡,還罵她見了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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