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江岑許眸光微沉:「袁家本就是靠著爭皇位才有如今的地位,護國安民是真,但如果那份心思不再純粹,早晚是百姓之禍。」
「唉,這些事連皇上都奈何不了,你又能如何?」蕭乘風擺擺手不再作提,想到崇文館今天的事,「也不知那新來的書待詔又是哪頭的。看他今天這樣,應該不是江接的人。但江措和江抒都對他印象不錯,依我看還是江抒可能性更大,畢竟是明皇后的表弟。」
……
這邊有人能輕而易舉就潛進大福殿,卻也有人苦口婆心都未必進得來。
「我是翰林院的書待詔薛適,今日來只是為了給五公主布置課業,不會太久的,勞煩守衛大哥通融一下。」
「這是皇上的旨意,誰都不行。」
一番僵持,薛適見實在行不通,只好作罷。要回去時,有人從身後輕輕拍了她一下。
「二皇子?」
「薛待詔也是來見小五的?」薛適點點頭,江措看了看四周,小聲道,「跟我來。」
「有人來了。」蕭乘風察覺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閃身躍出了窗外。
江岑許也直了直歪斜的身子,擺出個恭敬樣來。
一道溫和的聲音隨後在殿內響起:「小五,你這幾天怎麼樣?有沒有受寒?」
「二哥?」江岑許似乎有些意外,她漫不經心地捶了捶腰,「就那樣吧。」
「這是崇文館今日新來的薛待詔,怕你落下課業,特地過來看你的。」江措笑著摸了摸江岑許的頭,「我和薛待詔為了來看你可費了不少力氣,幸好北邊看著的守衛欠我一個人情,這才放我們偷偷進來。」
江岑許彆扭地動了動身子,但並未甩開江措的手,她斜眼輕飄飄地看著薛適,語調鄙夷,眼神卻意味深長:「你不就是除夕夜上,那個喝多了掉進太液池的醉鬼嗎?」
江措頗為意外:「竟有此事?」
「……」兩人雖心照不宣,但薛適還是在心裡又多拿了好幾支筆,輪番狠狠戳了江岑許一通,面上卻是不好意思地垂眸笑道,「那日多虧殿下相救,不然臣就得跟閻王爺拜把子去了。」
江措倒是未察覺什麼,關切開口:「殿內陰冷,晚間睡覺務必蓋好被子,女兒家怕涼。要是有想吃的,二哥改日再偷偷給你帶進來……」江措叮囑許久,江岑許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卻始終未出聲打斷,默默聽著,時不時懶懶點頭回應。
見時間差不多,薛適放下裝著課業的提盒:「那臣改日再來,殿下多保重。」
深夜,外邊的守衛疲憊地打著盹。殿內,江岑許迎著雲影罩罩的朧月,打開了薛適送來的提盒。
裡面除了寫有課業要求的宣紙,還裝了一盒火棘果,顆顆圓潤,艷紅誘人。
江岑許拿起一旁的信,紙張呈妃色,左右頁角還貼著幾朵紅梅,應是自己所制。筆觸瀟灑但不失清雅,不知是不是她真正的字跡。
【臣愚鈍,謝殿下那晚救命之恩。聽聞殿下喜食櫻桃,夢中亦求而不得。然春夏未至,臣只好為殿下尋得火棘,其味酸甜,狀若櫻桃,勉強可作冬日限定。如此,願能保護殿下屬於公主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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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江岑許從大福殿解了禁,再進崇文館時,就見身著深青色官服的身影正被一群人圍著。
「薛待詔太厲害了!我把你謄寫的《蘭亭集序》給我爹時,他老人家樂得不行,還問我從哪尋的王右軍真跡。」
「薛待詔不僅書法精妙,心思更是靈巧。我阿姐嘴上說要和姐夫和離,但薛待詔卻猜到只是氣話。果然,阿姐見了和離書那句『願夫君相離之後與佳人攜手,相濡以沫。至此,遙祝夫君百歲,歡喜無憂』後,撫胸垂淚說不和離了,現在夫妻倆感情比以前還好呢。」
「薛待詔替我嬸娘寫的訟書也是要言不煩,我只聽都覺雲裡霧裡,薛待詔卻能從中將時辰地點案情各個清晰列明。我嬸娘說她明日就登門拜訪,還問待詔要不要相看姑娘,她給你做冰人。」
……
薛適笑著連連拱手:「諸位滿意就好,大皇子也可放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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