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疊翠翠的枝葉遮掩著他們二人,高處的風好像都更清凜了些,許是穿得少,薛適不禁哆嗦了下,她選了根枝幹靠穩,攏了攏胳膊,才覺得好上一些。
薛適看了眼對面仍在閉目養神的江岑許,似乎極為睏倦的模樣。如果江岑許不睜眼也不說話,薛適覺得自己好像也沒那麼難以開口。
她找了找調,吟唱道:「華妝為誰卸,羅帳為誰掀。揮袖解衣帶,疊影纏幕簾……」
江岑許斜倚著枝幹,看著一副沉醉的享受樣,視線卻時不時朝下面瞥著。
宣微殿盡收眼底。
薛適也不由跟著往下看去,視線聚在她的房間前:「這好像是……幾天前新來的另一個面首?」
而且,是和那個死去的面首一起來的。她有些慌怕地在心裡默默想道。
四周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很靜,薛適也漸漸止了聲音,她有點奇怪,五公主的面首為什麼要在她的房間前徘徊?這樣想著,江岑許忽地前傾,朝她靠過來。
「殿下?」薛適被嚇了一跳。
該不會……要把她推下去吧?她趕忙用腳勾穩了附近的枝幹。
「這麼怕我?」江岑許笑了下,還不等她回答,薛適只覺頸上一痛,瞬間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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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思意
「公……公主殿下?」
在薛適房間外逡巡的面首忽聞身旁腳步聲由遠及近,趕忙抬頭查探,卻見本以為在房內的薛適,此刻被五公主橫抱了過來,一時間有些愣怔。
「怎麼?」江岑許微微側了側身,將那道投向薛適的視線遮蔽嚴實,轉而淡淡看向面前一臉驚詫之人,「只允許男人抱女人,不允許女人這般抱著男人?」
「不……不是……」
「那還待在這做什麼?是想要和薛待詔一起伺候本宮?」
那面首生怕江岑許一個不高興,自己也被當場砍腦袋,趕忙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直到深濃夜色下,他的身影掩於暗處,幾個跳躍間,落在了另一重殿闕中。
「怎麼只你一人,拂聲呢?」
「見過大皇子,拂聲他……因向五公主稟報了薛待詔回晚的事實,五公主不相信,一氣之下就……殺了他。」
「呵,說殺就殺,還真是巧啊。」江接咬牙切齒地道,「這幾天查得怎麼樣了?」
「卑職見五公主似乎很喜歡薛待詔,除了練習書法,應是想留他做面首。」
「不可能!絕不會那麼簡單!」江接還沒開口,終於解了禁足的袁敏達先一步出聲。
「拂年你先下去吧,回去繼續盯著。」
「是。」
「坐下慢慢說。」江接給袁敏達倒了杯茶,「這是曹御史特地給本王尋來的蜀地蒙頂,敏達嘗嘗口感怎樣。你禁足這麼久,受累了。」
說到這事,袁敏達就來氣:「按照張待詔王待詔李待詔幾個之前說的,五公主願意看才子佳人的話本,我就想著給她寫情箋她肯定喜歡,還特地找了代筆斟酌字句,長此以往她動心了沒準就自己退了和蕭乘風的婚事,答應嫁給我。
而且除夕夜那天我約她去大福殿見面,她也同意了。我連桃凝香都準備好了,本想著讓羽林軍的人巡邏時撞見,再搜出我們來往的書信,佛骨在上,這婚事不結也得結了,誰想到……」
袁敏達死死捏著茶杯,恨不得直接捏碎,「她竟是有備而來,給我酒里下了迷藥害我當眾出醜不說,還在宮中大肆揚言我要給她做面首!如此恰到好處的巧合,怎麼可能只是一個不諳世事什麼都不懂的刁蠻公主?五公主肯定不簡單!」
江接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咱們的人被小五趕走後,才新來了薛待詔,還是皇后的表弟。而且小五這次居然一反常態,不僅沒趕走他,還和父皇說要跟著薛待詔苦練書法,我這才叫拂聲拂年去查探。」
「大皇子,現在絕不能小瞧五公主,從前的那些搞不好都是她的偽裝!
別忘了,她的母親可是前皇后許煙,曾被先皇斷言才華不亞於她自己的人。五公主的兄長又是前太子江執,生前深得皇上看重,雖然前皇后和前太子如今死去已久,但誰能保證五公主不是臥薪嘗膽,暗藏野心?
就怕她知自己勢單力薄,所以借著薛待詔先和明相聯手對付咱們,無論是當面首還是練書法,都是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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