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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看見了平襄王緊隨其後進來,他便站在暗處,無意間聽完了全過程,面色也從最初的震驚變成了此刻的凝重。

怪不得他總是覺得平襄王給他的感覺很熟悉,怪不得平襄王和小表舅的關係好得那麼快。

原來平襄王就是他記憶中戴著面具的小五,也是幼時他以為已英年早逝的太子三哥。

江抒垂眸看著自己明黃加身,龍姿威嚴,更加深切地知曉——

這並不屬於他。

-

薛適休息了一段時間就繼續出攤了。

日子一天天變暖,來請求代寫情箋的人越來越多,畢竟在這樣春暖花開的日子,難免會春心萌動,情絲綿綿。

沈盈袖看著排的長長的隊伍,已經提前替薛適感到手疼了,哦,還有嗓子。

因為薛適並不會直接為客人代筆情箋,而是委婉地問清對方同喜歡的人相處的模式,再儘可能地讓客人自己訴出愛意,薛適儘量只充當最後為不會習字之人書寫情意的角色,這樣傳達出的感情才是最真實、最純粹,不會添加薛適個人色彩的。

薛適看著沈盈袖皺著俏臉的模樣,笑著拍拍她的肩,「雖然累,但是很快樂。你想啊,我們就像話本子寫的紅娘一樣,每天能幫助很多有情之人袒露心意,走在一起。這樣想想,是不是就不累啦?」

雖然沈盈袖並未覺得自己累,只是擔心薛適會累,但聽薛適這麼說,她的幹勁也更足了,連忙活力滿滿地幫薛適整理需要的各色紙張,又磨好墨。

一個個客人過去,轉眼已至中午。薛適擦了擦額頭上積起的薄汗,溫聲道:「下一個。」

身前陰影罩下,比之前的每一個都要更加高大,更有威壓。薛適垂頭用鎮紙壓好宣紙,未及抬頭,先一句和氣帶笑的問候響起,「客人要代筆麼?」

「嗯。」

熟悉的聲音落下,薛適循聲抬眸,日光下對面的人眉目含笑,意氣風發,正微微俯身凝望著她。

「本王來求代筆,就寫你的生辰八字。聖上賜婚,親自做媒,催得急。」

【作者有話要說】

[1]望壇宇而遙吊,抑悲古之幽情:王粲《吊夷齊文》

[2]守聖人清概:王粲《吊夷齊文》

[3]日月光華,旦復旦兮:先秦·佚名《卿雲歌》

[4]伏惟尚饗:唐·陳子昂《祭韋府君文》

*曹興在5章、15章,以「曹御史的孫子」之名短暫出場過[彩虹屁]

第69章 歸位

江執來找薛適之前, 先一步被江抒叫到了甘露殿。

未等江執見禮開口,江抒已率先道:「……三哥,真的是你, 對嗎?」

江執一愣,沒想到江抒突然叫他來是為了確認他的身份。

其實他從未想過找回從前的身份,像現在這樣, 他作為大益的平襄王繼續生活就好。能查明父皇崩逝和江措遇害的真相, 能為母后洗刷冤屈, 扳倒明文昌, 然後陪著薛適做她喜歡的一切事情,就此一生便已足夠。

江抒雖非本意坐上皇位,但他治理有道, 手段新銳, 是個明君。江執不想將所有恩怨壓在江抒身上,回頭追溯曾經遺詔所書的皇位歸屬,牽連最為無辜的他,也會重新將薛適又置於當年的爭議之中。

正當江執思忖著該從何處解釋時, 江抒已經笑著繼續道:「你在地牢同外祖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

「我雖驚訝, 但卻很開心, 因為這世上並不是已無我的兄長和妹妹, 我還有一個哥哥活著。」

「三哥, 這皇位, 從很早以前就應該是你的, 是外祖為了一己私慾, 不僅奪走了你的一切, 還誣陷許皇后, 害死父皇、二哥和小五。我不過就是外祖達成自己野心的傀儡,是他一步步腌臢血路上的遮羞布。

這三年,我坐在不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怕一個不小心行之差錯,便會葬送大益好不容易得到的和平。

你知道的,我本不喜歡待在宮中,若非外祖作梗,致使當年皇位無人繼承,我想我現在,應該在宮外四處遊歷吧。

如今你回來了,三哥,我該把皇位還到你手中。我實在有些……撐不下去了。每次上朝坐在這個位置,我都會想起外祖所做的一切……這實在,太過沉重了。」

江抒垂下頭,嘴角溢出一抹苦笑,痛苦與壓抑翻湧在眸底,唯獨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江執看著他,半晌,沉應道:「好。」

江抒錯愕抬眸,江執掀唇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因為像你說的,這一切本該屬於我。而是因為,我希望自己的弟弟自由。」

江抒眼眶一熱,關於江執作為哥哥的記憶已經是很久之前了,在他五歲的時候。

後來,他不知實情,一直嫌棄扮成小五的「她」,覺得「她」樣樣不如三哥,關係雖也算近,卻不如同江措親厚。

如今聽到江執以兄長的口吻對他說希望他自由,江抒忍不住眼眶酸澀。

「等你懷念處理朝政的時候,隨時歡迎你回來。」

「不不,」江抒回得堅決,「回來是一定的,但我永遠不會懷念處理朝政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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