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遠先是一愣,繼而面色如常地接過了那隻銅哨:「多謝娘娘。」
昭瀾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她遙遙望向城內的方向,似乎從飄渺之中瞧見了徐泠的身影,她問道:「任太守,可知徐泠對您的仰慕之情?」
徐泠已經封棺入土,從此以後茫茫四海終於有了歸處。昭瀾卻忍不住想替徐泠問問任天遠他的想法。
任天遠頓住,順著昭瀾的目光望去,他笑了一聲,聲音極輕,似是苦笑:「娘娘,微臣生在京城任家。」
「知道與否,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就算他知道徐泠喜歡他,就算他同樣有旁的情愫,這一切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生在名門望族,享了衣食無憂和聲名顯赫的利處,也該付出相應的代價。譬如,他後半生與誰一同度過的決定權。
昭瀾點頭:「我知道了。」
她抿唇輕笑:「任太守,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任天遠將會在幾年後帶著幽州繁榮昌盛的政績回京,如願升官平步青雲,身側自會有門當戶對的佳人作伴。
今兒個天有些冷,不知什麼緣故,昭瀾穿了好幾層貼身的棉襖卻還是覺著冷,抬頭一望,原來是不知何時竟下起了小雪。
往事如塵煙縹緲,世上再無徐泠。
......
回到京都已有些時日了,不知是天氣漸冷還是因為旁的什麼,芮兒總覺得他們主兒此次回來整個人變得更倦怠了些,以前除了用膳和睡覺,還會去御花園走路消食,又或者坐在院子裡翻翻書卷,如今卻是什麼也提不起興趣。
芮兒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直至有一日她在御膳房碰見瑞福。此次幽州之行,她與瑞福倒是相熟了許多。見芮兒愁雲滿面,瑞福問了一嘴,這一問他本也是對蕙姬如此變化百思不得其解,而後在途中忽地腦子靈光一現,他似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事一般,提起褲腳就往陛下寢宮中趕。
不知是否因年近除夕,李元鶴和許承直那邊都消停了些,宮內難得有短暫的安寧。
京都比幽州要冷得多,昭瀾一回宮縮進了燒著炭火的屋內便不再願出門走動了。每日吃吃睡睡,偶爾開個小窗欣賞片刻雪景,便也算是一天的運動量了。
昭瀾平日閒下來就愛看些野史和話本,譬如那本《彪悍女子追夫記》,她便是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還向李行韞使了上頭的計策,結果就是三番兩次吃了一嘴灰,那些個伎倆放在李行韞身上根本就是不起作用。
其他些什麼《京都志怪風雲》也都被她看完了。芮兒不常出宮採買,她便托芮兒吩咐沁宜軒的一個小內侍從宮外搜羅幾本有意思的不正經書回來。
沒承想,這小內侍理解的不正經書和昭瀾所理解的當真不是一回事。
昭瀾也不是沒看過這類露骨的書,從前在岱州時,她想看什麼書沒有?只是她低估了這京都的民風開放程度,她當真是沒見過這般圖文並茂且題材新穎的讀物。
她前些日子不躲著芮兒看那本《彪悍女子追夫記》,便是仗著芮兒不識得幾個字好糊弄,可如今這些畫冊,便是芮兒再不識字也不可能看不懂,她可不好意思讓芮兒瞧見。
這不,昨兒個她又翻到一本嬌媚小狐妖和冷峻仙君的話本,這故事寫得極好,圖也畫得極為生動精妙,昭瀾一入迷,夜裡還趁芮兒歇息在帳里點了燭火偷偷看,這用功程度倒是堪稱進京趕考。
才用了膳,昭瀾便以午間小憩為由將身旁侍奉的人通通遣走,自己則拉上床帳,美滋滋翹起腿看起畫冊來。
回到京都,李行韞一腳踏入上書房便再沒機會透口氣,整日忙於處置這落下的一月政務,今兒個好不容易得空了些,卻見瑞福一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欲言又止,企圖旁敲側擊些什麼。
他斜眼一睨,瑞福便是心虛地將自己的猜測全盤托出。
卻是不想,他們陛下的反應甚是奇怪,先是猛地頓住,而後低笑出聲,反問了他一句:「是麼?」
「那便親自去瞧瞧。」
陛下向來是說一不二,說是去瞧瞧,當即便往沁宜軒的方向走了,還囑咐他不必提前通報,看樣子....陛下是要給蕙姬娘娘一個驚喜?
沁宜軒今日倒是格外寂靜,走近一瞧,外院的人大多都在打盹午休,時有走路經過的侍從也儘量在壓低聲響,有人瞧見了陛下的身影正要行禮,卻見陛下抬指抵於唇前,示意他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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