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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野感覺自己的頭疼終於稍微緩解了一些,於是向黎陽詢問道:「找我幹什麼?」

黎陽聽了這話,看著薛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道:「您忘了?今夜是選花魁的日子呀。媽媽催您打扮自己呢。」

花魁?

這兩個字薛野哪個都認識,怎麼拼到一起反而看不懂了呢?

他,薛野,一個男人,要選花魁?

這合理嗎?

然而還沒等薛野理清這其中的關竅,他已經被黎陽引著往前走了。

「先生,咱們這就趕快回到您的房間去,我會儘快為您打扮一番的,保您今晚一舉奪魁。」

還在雲裡霧裡的薛野剛想阻止:「等等……」

就在此時,便看見一個慌慌張張的身影從旁邊的一間廂房裡面沖了出來了,正與走在薛野前面的黎陽裝了個正著。

那人是個濃眉大眼的少年人,臉上藏不住事情。甫一看見黎陽,便一臉「得救了」的神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立馬一把拽住了黎陽的手,急切地說道:「黎陽!快幫幫我!徐相公他……他不肯梳妝。」

說著便要把黎陽往房間裡領。

黎陽驚道:「楚平,等等……」

被楚平拽著走的黎陽還沒來得及出聲提醒,他身後的薛野就已經率先說道:「徐相公?」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薛野的記憶也在慢慢完善,他記得最近如月館裡好像是來了這麼個人。

聽見這明顯有別於黎陽的嗓音,意識到什麼的楚平僵硬地回了頭,這才終於注意到了黎陽身後的薛野。

意識到自己衝撞到了薛野,楚平那原本急得通紅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他生怕因為自己的衝動拖累了黎陽,又不好明著開口。只能嗚嗚咽咽地對著薛野恭敬道:「薛先生。」

薛野懶得同他計較,只是饒有興致地問道:「你說得徐相公,可是那位沒落了的世家公子,徐白?」

前陣子有個世家大族遭了難,家中的長公子被賣進了如月館裡,便是那位徐相公。

楚平不敢隱瞞,道:「正是。」

薛野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唇角勾起了個輕佻的笑意,說道:「我替你看看去。」而後他長腿一邁,逕自跨過了門檻,就往旁邊的屋子裡鑽。

黎陽和楚平甚至都沒能趕得上攔,薛野便已經獨自進入了房間裡。

黎陽和楚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著平素里薛野那囂張跋扈的樣子,最後還是決定不去觸他的霉頭,乖乖等在房間門口。

廂房裡燃著龍涎香,一縷白煙婷婷裊裊地飄散在空氣中,半遮半掩地勾勒出一個頎長的身影。

正是徐白。

徐白正坐在銅鏡面前,他身著白衣,坐姿挺拔,漆黑的長髮瀑布般披在身後。徐白雖然對鏡,卻不照鏡,只是斂眸沉思。他面容俊美,氣質出塵,四散的龍涎香如同天上的雲霧,更襯得徐白恍若仙人一般縹緲清冷。若是尋常人在此,怕是都不敢發出響動,唯恐驚擾了他。

但薛野卻不怕。

只見薛野故意踩著重重的腳步走到了徐白面前,似乎鐵了心要擾徐白的清淨。

見徐白仍是閉目端坐不理會自己,薛野也不客氣,他直接朝著徐白伸出了右手,然後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了徐白瘦削的下巴,一把將他的臉掰向了自己。

逼得徐白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這不是天生麗質的俆相公嗎?怎得家道中落還偏生得如此清高?」

徐白的眼睛裡似乎滿是壓城的黑雲,隱隱夾雜著欲來的山雨。

看得出,眼下的徐白是相當不悅的。

但面對薛野的無禮,徐白並沒有發作,他只是斜睨了薛野一眼,而後不咸不淡地抬了抬頭,將下巴從薛野的手裡掙了出來。

徐白用一副瞭然的表情看向薛野,他說:「你的苦難非是因我而起,亦不是因你的小廝而起,苦海之中,你又何苦非要相互傾軋呢。」

話里話外甚至透著些不易察覺的憐憫。

多可笑啊,一個落魄的世家子,竟也敢憐憫起他薛野來了。

徐白一擊即中,成功踩中了薛野的七寸。

如果說薛野原先不過是存心戲弄,那麼如今聽了徐白這話,薛野便是徹底動了真怒了。

薛野面上不顯,反而狀似隨意地用左手的拇指沾了些許徐白梳妝檯上的口脂,一邊動作還一邊漫不經心地對徐白說道:「那又如何?我偏生要傾軋你,你待何如?」

話音剛落,薛野便朝徐白揚起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右手再次擒住了徐白的下巴,接著,惡狠狠地將沾滿了口脂的拇指按在了徐白的下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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