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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劍與劍修孟不離焦,所以可以時時刻刻觀察劍修的修為,乃至心性的變化,一旦劍修哪一日心性動搖,導致本命劍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被辜負了,一些心高氣傲的神劍便有可能會選擇反噬其主。

古往今來,劍修修行,步步都是如履薄冰。但劍修從來不會察覺,因為在所有選擇修劍的人眼中,修行便只有爭先一條路。

非心性堅韌做不了劍修。

玄天自然也保存了所以神劍固有的天性。它雖然在劍冢中就認了徐白為主,卻也不忘自始至終地觀察著徐白,以證明自己沒有挑錯人。當然,玄天一直都很滿意。而不久之前,徐白在幻境中與佛子纏鬥的瞬間,所表現出來的堅定心性,更是令玄天覺得甚合它心。

為了表達自己對徐白的欣賞,玄天決定給徐白送上一些禮物,比如:反哺的靈力。

卻也正是這股靈力出了問題。

要知道玄天本便是天生天養的靈劍,又在劍冢中蟄伏了上千年,其劍內所包含的靈力之多,已經可以抵得上一個大乘期的修士了。儘管玄天以為自己不過是分給了徐白一些小小的靈氣,但對於不過金丹後期的徐白來說,那也簡直是難以估算的滂沱海量。

更糟糕的是,玄天的靈氣過於菁純,那靈力同這把劍本身一樣,帶著滂沱的天雷之息。這股天雷之息在徐白體內橫衝直撞,撞得徐白的經脈疼痛不已,也成功讓徐白的狀況雪上加霜。

徐白的腦門上已經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深知自己這一關並不好過——不光要忍受雷息的撞擊,還要有足夠的能力突破元嬰期。但徐白卻沒有驚慌失措,他冷靜沉著,努力調動著自己的內息,儘量把每一次的靈力調動,每一處的經脈疏通做到極致。

可以說,沒有人可以比徐白做得更好了。便是很多大能,也不敢放話說,自己重回年輕時可以有這樣的本事,而徐白僅僅才修了五年的仙而已。

又是一陣細密的疼痛浮現在徐白的天樞穴,激得徐白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運轉靈力的架勢,徐白咬著牙,深覺舉步維艱。

正在這艱難的時刻,卻有一股霜雪之意從徐白的腰間傳到了他的識海中來。

那是一股帶著寒意的靈氣,如同一雙溫柔的大手一般,輕輕拂過徐白的識海,將那些暴躁的雷息一一鎮定下來。霎時間,徐白便感覺自己好受了很多,經脈滯澀得不再如此厲害了。

對於突然出現的霜雪之息,徐白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之情,他對那氣息的來源十分清楚——應該就是他腰間的那塊玄玉。

早在之前,那玄玉之前嘗過螭龍的血之後便好似終於醒來了一般。它曾在卻邪峰的茅屋中帶徐白進入過一個芥子空間,那空間被無數霜雪所覆蓋,遠處似有一些什麼影影綽綽的東西若隱若現,但徐白看不真切,他想再往遠處走,卻被驟然增大的風雪所阻擋,不可近前。

這應是徐白修為過低所致。

但如此龐大的芥子空間著實罕見,可以看出必然是不知哪出大能的家學傳承。雖然當時在茅屋中的時候徐白不動聲色,但他心中也清楚,這枚玄玉所包含的芥子空間,定然與他的身世有所相關。

這也是之後薛野和仲簡向他詢問發生了什麼時,他閉口不談的原因。

而此刻徐白可以斷定,那助他度過難關的靈力定與玄玉有關。蓋因靈力各有不同,如此純粹的霜雪之息徐白斷然不可能認錯。

只見那霜雪般的靈力如春水般四散,在徐白全身的經絡之中遊走,在助他平息下狂暴的雷息之後,更是又將那四散的靈力重新匯聚到了徐白的識海之內。倏忽間,如同江海凝結一般,一顆冰魄出現在了徐白的識海中,並藉此安然鎮守著徐白的丹田。

竟是那玄玉在助徐白結嬰。

這本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但人間事往往就是如此不湊巧:如果徐白當年在擇本命劍時,沒有受到薛野的干擾,那麼不出意外的,徐白最終將與寒江雪結伴。那柄霜雪般的劍與他體內那枚冰魄最是相稱,最終便將相得益彰,互相成就。

世事總喜歡在無傷大雅的地方拐一個小小的彎,而後,便心安理得地攜帶著宿命一騎絕塵,去往那無人可知的前程。

徐白的本命劍此刻變作了玄天。它一把雷息之劍,如何能接受自己命定的主人身上帶著一股霜雪之意,識海之中還常駐了一顆冰魄?

這不是鳩占鵲巢是什麼?

玄天急得抓耳撓腮,只想著得趕緊想個辦法除了那枚冰魄。

事情也巧,恰逢此刻核舟外面,徐白渡劫的劫雷聲勢漸弱,似有退縮之意。玄天望著那雷劫,不由地想出了一個好主意——它本便是引雷之劍,只消假借這天雷之機,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除了徐白識海中這礙眼的冰魄。

說時遲那時快,便見得原本已經頹敗的劫雷,在玄天的號召下,竟然真的振作精神,再次捲土重來。剎那間,百道天雷匯聚成一處,直直地朝著玄天,也就是徐白的所在地襲來。

瞬間,整艘核舟分崩離析。

一切都在墜落。

但玄天可顧不得這些,它專心引導著尚未消散的天雷鑽入了徐白的識海之中,以此加持了自己那在與那冰魄的鬥爭中已經處於弱勢的雷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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