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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挨了一腳也不計較,只問薛野:「你還不打算把臉上的面具卸了嗎?」

薛野當然想卸,這「息壤」也不是什麼舒服物件,戴在臉上悶得很。可是徐白一這麼說,他就不樂意卸了,寧可吃苦也想跟徐白唱反調。

薛野道:「憑什麼,我就要這樣。」說罷,他挑釁地看著徐白,卻見此時的徐白收斂起了那不算明顯的笑容,轉而面色凝重,目光沉沉地看向了自己。

見薛野看向自己,徐白慢慢抬起了一隻手,搭到了薛野的肩膀上,意有所指地問道:「你可曾知曉這些日子我在想什麼?」

薛野注意到,此時徐白的手已經停止了那因為疼痛而產生的戰慄。

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在薛野的心中冉冉升起。

徐白卻不疾不徐地娓娓道來:「自從淵城離別那日開始,我就在想,若是抓到了你,該怎麼辦。」他一邊說著,一邊暗暗地收緊了放在薛野肩上的手。

薛野的肩膀被捏得生疼,直感到頭皮發麻,他一邊偷偷地歪了歪肩膀,想要掙脫徐白的桎梏,一邊想著轉移徐白的視線,在嘴上插科打諢道:「什麼怎麼辦?我是為你好,送你來認祖歸宗的,你可不能恩將仇報。」

徐白也不理會薛野的抵賴,嘴上繼續說著他的計劃:「我想過等找到你的時候……就把你的四肢打斷,叫你哪也去不了;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叫你再也說不出一句謊話來;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叫你再也不能見利眼開……」

徐白說得這樣認真,目光隨著他口中的話語在薛野身上逡巡,就像是真的在尋找著下刀的地方一般。

「那我還能剩下點啥?!」

徐白的話真的嚇到薛野了,這簡直不像是徐白能說出來的。徐白為人向來正直,薛野幹什麼他都是一味忍讓,也不曾真的有過什麼置薛野於死地的行為,連髒話不曾在人前說過。薛野什麼時候聽徐白說過這麼滲人的話啊。

那一瞬間,薛野意識到了一點,向來冷靜自持的徐白,或許是真的教自己逼瘋了。

那還得了?!

薛野向來識時務為俊傑,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現在的徐白不正常,自己必須想辦法順著徐白說話,要是一不小心觸動了薛野哪一根神經,今日說不準就真的要被變成人彘了。

薛野額角的冷汗一個勁地往下掉:「我卸我卸還不行嗎。」他一把便扯掉了自己臉上的「息壤」,露出了屬於自己的那張臉。而後半含著討饒意味地朝徐白說道,「你可別衝動啊,你……我……」

薛野結結巴巴地看著徐白,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臨了臨了,眼睛一閉,心一橫,道:「要不……我們還是早點睡吧?」

說這話的時候,薛野看著自己面前那張不算太寬敞的臥榻,寄希望於這張臥榻不會膈著自己的腰。

欲哭無淚。

第121章

雪山上的圓月真美啊。

月色皎潔,月暈朦朧,月光撒在連綿的雪山之中,將整片雪山變成了靜謐的神域。所有的霜雪都在折射著月光,明亮的,澄澈的,靜謐的,如同千千萬萬個北境的夜晚一般。起伏的群山就像是少女無暇的胴體,她安眠在這裡,自亘古開始,從不理會人間的悲歡。眾生歌頌她,畏懼她,妄圖征服她。但她卻只是闔目睡在那裡,無悲無喜。

一個小憩的時間而已,便將又再次,換了人間。

雪山在月光下悄悄地訴說著她的故事,可這時不知從哪裡飄來了一朵雲彩,驟然將月亮給遮了起來。那月華的光芒變得黯然,就如同薛野此刻的心情一般。他側躺在臥榻上,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喘著粗氣,把薄毯的一角攥得死緊,只覺得自己剛剛像是小死了一回。

「這不對勁啊。」他摸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尾椎骨,不忿地想到,「徐白這個力道,哪裡像是經脈逆行的人?」

薛野心裡憋屈,但又不敢直接找徐白算帳,只能一邊按壓著自己被灌得微微隆起的小腹,一邊在心裡大聲地咒罵徐白。

正當他已經在心裡把徐白開膛破肚了好幾回的時候,一隻手臂驀地從薛野的身後伸了過來。那隻手臂用不容置疑的力道摟上了薛野的腰際,緊接著,一具火熱的軀體貼上了薛野的後背。

薛野心中警鈴大作,他聽見獨屬於徐白低沉的嗓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你精力好像還不錯。」那廝語調輕歡,聲音里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慵懶沙啞,頗像一隻吃飽喝足的大貓。

不對,徐白才不是貓那種可愛的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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