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拉弓射箭,一點兒也不猶豫。玩的認真了,臉上泛起紅暈,有一種不同於晚上穿著夜色星空裙的魅力。像是從天上的星星,變成了凡間的絕色少女,具體的溫度、皮膚的光澤、氤氳的香氣,都是那麼真實,那麼生機勃勃。
紀堯姆也沒有衝上前去,因為這是不允許的。他作為新郎,是男士這邊的『王』,如果『王』被對方的『女王』射中,那就沒法玩兒了,而且顯得有些不吉利。索性,規則乾脆就規定,新郎不能上前,只能結束後接手『騎士們』為他帶來的最珍貴的『俘虜』,也就是敵方的『女王』。
路易莎是挑著突入最前的男士射箭的,女士們倒也幫著阻礙了,可到底從人數和規則上是有利於男士那邊的——他們只要有一個人突入成功,靠近婚床,就能俘虜路易莎這個『女王』了。而作為路易莎助手的女士們,不能直接阻礙,就只能投擲一些香料、水果什麼的。
這樣完全靠路易莎一個人射箭淘汰對方,總會有漏網之魚的……事實上,不一會兒就接二連三有人突破第一層『防禦工事』了。
路易莎趕緊去射這些翻過第一層木板的人,一開始還能都淘汰掉,但隨著更多人翻過,她就只能瞄準正翻第二排『防禦工事』的人了。而等到第二排『防禦工事』也被攻陷,翻過的人越來越多,路易莎開始瞄準翻第三層『防禦工事』的人。
因為離得更近了,幾乎不可能失誤,路易莎淘汰人的效率也同步變快。看起來男士們非常接近婚床了,但就是一度僵持著,根本越不過去!直到路易莎一個紕漏,出現了第一個越過第三排『防禦工事』的人。這個人也不是別人,正是紀堯姆的心腹隨從,克萊爾騎士。
「哦!不錯,幹得漂亮,克萊爾!」西敏公爵也看到了這一幕,連忙大聲稱讚起來。
然而越過第三層『防禦工事』的克萊爾騎士並沒有碰到婚床——按照規則,女士們分布防守在每一層『防禦工事』後。而一旦男士越過了她們面前的『防禦工事』,就不能繼續攻擊這位男士了。不過,最後圍在婚床邊一圈的女士們,還可以繼續妨礙,並且以自身去阻擋。
就是她們擋在克萊爾騎士前面,克萊爾騎士一時沒考慮好是輕輕推開一位女士好,還是『撕開』兩位女士挽著的手好,於是就這麼被阻止了一下。然後就是路易莎的箭矢射中了他,他也被淘汰出局了!
最後男士這邊只剩下3名『戰士』時(包括一直沒動的西敏公爵),婚床才被一個男士碰到——這最後能成功,也有圍著床的女士們放水的原因,不然總不能叫『俘虜女王』的行動真的失敗吧?
真要是那樣,今天新郎新娘怎麼過『新婚之夜』?這不就尷尬了嘛!
這位碰到婚床的男士興奮地向紀堯姆『獻上這美麗的女王』,而紀堯姆也按照戰場上的慣例,重重賞賜了捉到敵方主帥的騎士。
這樣鬧了一通,然後又是一些帶顏色的玩笑和祝福。最後確定路易莎和紀堯姆都躺到了婚床上,蓋在了被子下,這些先生們女士們才嘻嘻哈哈地離開。
人都走了,連收拾剛剛遊戲殘局的僕人也弄完後退下了,婚房內很短時間內就完成了從喧鬧到寂靜的轉變。這樣的突然轉變,讓氣氛一下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路易莎垂著頭一言不發,甚至聽到了蠟燭燃燒時輕微的『畢剝』聲。
「你為什麼低著頭?」紀堯姆先開口了。這當然是明知故問。
路易莎沒有說話回答,但還是抬起頭來了,靠在厚厚的大枕頭上,瞅著紀堯姆。大概是因為剛剛一場『攻防戰』,運動量比較大,情緒也被調動起來了。路易莎這個時候臉頰緋紅,在昏黃的燭光下艷麗得像晚霞。
紀堯姆聽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心也越跳越快、口乾舌燥——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路易莎披散長發,他知道路易莎有一頭黑色捲髮,之前看髮髻也看得出來。但他沒有想到,路易莎的頭髮散開後是這樣的,豐潤亮澤,有著絲綢的光澤,又像是流水一樣波光粼粼。
路易莎仿佛烏木一樣顏色的茂密長發幾乎鋪滿了整個大枕頭,像是一塊最為上等的絲絨毯子。而枕在這樣黑色的『毯子』上,越發襯托出了她雪白的皮膚、精巧的臉蛋……就像大家總喜歡在裝珠寶的盒子裡內襯深色絲絨,因為這樣才更能襯托珠寶的閃亮與華貴。
紀堯姆見她不說話,又握住了她的手,並且靠得離她更近了一些:「您今天累嗎?差不多是這時候,今早就起床了吧?這時還沒睡,我猜您肯定累得夠嗆。」
「您也是一樣的,甚至我在午後還小睡了一會兒,算是休息了一下,您可沒有這樣的機會……」路易莎小聲說道。
現在的氣氛實在是太親密了,讓路易莎下意識放低了聲音、放柔了語氣,而且她也實在不能說討厭這樣。
她能肯定自己對紀堯姆沒有愛情,但她現在的確不排斥和對方結婚。不管怎麼說,生活在中世紀,紀堯姆是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而且到現在為止,紀堯姆怎麼都不算路易莎不能接受的類型——是有些大男子主義,可這在中世紀絕不是問題,連拿出來說都顯得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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