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太陽打西邊出來!」傅超嘖了聲, 「怎麼突然來興趣了?」
「哪來那麼多廢話!」程易白嫌他鬧心, 「有電話就趕緊發來!」
話剛說完,他手機震了一下, 傅超推薦過來一張名片,鋼琴丁老師, 頭像是個男的。
「沈老師出事後,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碰鋼琴, 」傅超思量著, 「看樣子你真的走出來了!」
「哎我明白了!」一向冷情的人忽然談起了戀愛, 還放下過往, 學起了鋼琴沒有別的原因,肯定是因為愛情的魔力!傅超瘋狂腦補:「是不是因為你女朋友!」
「掛了!」
「哎……」
——沈老師。
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現在想起來,心裡依然會覺得難過、覺得遺憾。
他將手機擱在腿上,閉著眼睛,年少時刻意忘卻的一些事情, 此刻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沈老師……
已經十二年了。
「嗡。」是舒蔓發來的消息。
她說她已經到家了,發來個飛吻的圖片。
看著手機上這漫天飛吻,他回了一個擁抱給她。
或許傅超沒有說錯,是因為舒蔓,是她讓他有勇氣面對過往。
這兩天舒蔓並沒有去找程易白。
哥哥的忌日是父母最痛苦的日子, 作為他們唯一的孩子,舒蔓選擇貼心陪伴,程易白也交代她好好陪父母。
和父母去墓園祭奠完哥哥後, 舒蔓與父母去了商場吃午飯。
餐廳里人山人海,暖氣又打得足,舒蔓將自己的外套和圍巾解下來,全然忘記自己脖子上有個草莓,而且還忘記塗遮瑕。
最喜歡茶餐廳,舒蔓難得的胃口很好。
見父母雙雙擱下筷子,齊刷刷盯著自己,她眨眨眼:「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了?」
舒錦城最先忍不住:「程易白的身體怎麼樣?」
舒蔓也沒多想,邊吃邊說道:「昨天陪他去醫院拆了石膏,醫生說恢復得挺好的,但是骨頭沒有長好,還得戴著護具。」
骨頭都沒長好!居然這麼急不可耐!
真是小看了那小子!
舒錦城咬牙切齒地想。
「那得多休養,」這些事情,他話不好說得太直白,「你有事沒事別總往他那邊跑。」
「你們婚事還沒定下來,女孩子家要矜持!」
「知道啦!」這些話父母經常交代她,舒蔓都乖乖地聽著。
但是爸爸說的「矜持」這兩個字有點嚴重了,她還是想辯解一下:「到底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去探望他,這難道也有人說閒話?」
眼看舒錦城還要說什麼,林月芬立即道:「蔓蔓說的也有道理,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反正也叫了他下周來吃飯,到時候有什麼事情再說吧!」她說著給他一個適可而止的眼神,舒錦城要脫口而出的話,就這麼給咽了下去。
舒蔓第一次看到父親這樣欲言又止,她不知道父母在打什麼啞謎,但是想想,父母肯定是為了她好的。
她點頭道:「爸爸媽媽,我都聽你們的!」
——都聽他們的。閨女長大了!
舒錦城這才露出個笑臉,林月芬也欣慰地點了點頭。
下午,她陪著父母去了天光寺。
這是省內香火最旺盛的一座寺廟,父母特地將哥哥的靈牌供奉在寺廟,這樣就可以日日聽到寺院裡的師父們誦經,希望哥哥能夠早日超度到往生佛國。
今年是哥哥去世的第十一年,失去親人的痛苦其實已經隨著時間淡了許多。
可是在這裡看到靈牌的那一刻,許多關於哥哥的記憶就那麼無情地湧入腦海,那天她從殯儀館出來的時候,還是她抱著哥哥的遺照;來這裡放的靈牌,也都是她捧著的。
這裡的一切,好像都在提醒她,哥哥真的從世界上消失了,只剩下這個冷冰冰的牌位。
舒蔓轉頭瞧向身側跪在佛前禱告的父母。
他們頭上的白髮在昏暗的燈光下那麼刺眼,好像在提醒著她,父母年紀大了,只剩下她一個女兒。
想到自己車禍後父母那瘋了般陪著她的樣子,舒蔓酸了酸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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