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的人不該是他嗎?
從始至終,受到了傷害的,不該只有他一個人嗎?
連澤安收攏了手,又恢復了之前面無表情的模樣:「我出去隨便走走,不用管我。」
陸冬心看著他,欲言又止,終究只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謝妙拉著穆宏朝外走,也不管目的地是哪兒,只像個無頭蒼蠅般胡亂地走。走著走著,就來到了片不認識的地方。
穆宏也不提醒她,就跟著她走。待到看她是真的迷路了,才忍不住笑出聲來,道:「這邊兒沒路了,你再走,我們倆就要全回不去了。」
謝妙這才停下腳步來。
穆宏看她背對著自己,肩膀隱隱有些顫動,不由走上前去,掰正了她的臉,到自己的方向來。
一雙含著淚的眸子映入他眼中。
她咬著唇,長而濃密的睫毛半垂著,將她眼底映著星月的水波掩去了大半,卻仍舊動人而引憐。
穆宏瞧著,內心忽地微微一動。
「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他低聲道,「應我的約出來,卻為了別的男人哭花了妝,我會生氣的。」
眼前人聽了,渾身一僵,昂起了頭。她雙目直直的注視著頭頂的圓月,似是要將快要流出的眼淚生生逼回去。
過了好久,她才用恢復了冷靜的聲音道:「謝謝。」
穆宏笑了:「不客氣。你怎麼樣,還能回去參加晚會嗎?」
她對上他的眼睛,聲音微啞道:「穆總,借刀殺人也該有個限度。用太多了,刀也是會累的。」
穆宏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嗯?這話怎說?」他表情未變,卻是靠近了她,猜測道,「莫非是看到我擠兌他……你生氣了?」
謝妙推開了他,往後退了幾步:「穆總,我這個人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勝在有自知之明。您如果想利用我,直說便是,價開的夠高,我也不是不能考慮。但如果非要披著偽裝,一本正經地演爛大街了的愛情故事,就沒意思了。」
這話說得直白,並不留一點兒餘地。穆宏聽了,忍不住嘆了口氣,露出了苦惱的神色。
「我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我喜歡傻一點的,這樣就會讓我比較有成就感。」他說,「可惜了。」
謝妙「哦」了一聲,不為所動道:「我也很慶幸,我不是滿腦子只剩下愛情的傻子。所以才能一個人開開心心地活到現在,而不是人生里只剩下悲春傷秋。」
穆宏「哧」地一聲,笑出了聲。
「你明明可以繼續裝傻下去,為什麼就忍不住了呢?」他說,「這樣互相欺騙著走下去,難道你覺得不好嗎?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妹妹,都可以借著我的資源……」
「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變不成真的。」她冷冷地道,「當把虛情假意當成了習以為常,等到夢醒來的時候,只會更加絕望。」
穆宏不語。
過了好久,他才抬頭望著皎皎明月,放棄般的嘆了口氣。
「你說的對,」他說,「我是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說到這兒,他又扭過頭來,靜靜地看著她,莞爾道:「但有句話沒騙你——」
——他關注了她六年。
穆家和連家是競爭關係,雖然表面上還一團和氣,見面還能調侃著說笑,背地裡卻撕得飛起。因此,兩家的小輩也不由沾上了火氣,明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暗地裡則是誰也不服氣誰,一如兩家長輩。
連澤安是連家小兒子,從小就頗得全家上下寵愛。穆宏卻是個私,全靠自己努力才能混到如今地位。連澤安瞧不起他,他也瞧不起對方,自打認識,倆人就沒對付過一天。
話是如此,他一個地位不穩的私生子,又怎麼可能爭得過連家最受寵的孩子?仇一點點地積起來,最後就變成了不共戴天的深仇。哪怕後來他起來了,終於不用被人一直壓著、受那些無緣無故的氣了,也沒能將這些東西忘掉。
不幸是需要有一個出氣筒的,他偏偏就要選最難的那個。
連澤安結婚了,妻子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兒,倆人看著般配無比。
那時連澤安還沒出車禍,兩人的關係好得如蜜裡調油。雖然彼時連影帝通告排得滿滿當當,還是願意擠出為數不多的時間帶她出去玩。一天下來,連澤安累得靠在她肩膀上淺眠,而她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幫他小心地調整扣在臉上的帽子,免得讓帽子阻了他呼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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