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裘不比一直守在內宅的楊瀚墨,他從來跟在顧青川身邊,李嬌月同他也是早就認識的。
「這個麼……事出有因。」許裘摸了摸後腦,含糊了兩句。
那樁已經推拒過的婚事,女方托的人家,一定要找大爺見上一面,大爺不願,連夜把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就離開了浙江。
雖然大爺沒有直說是這個原因,但許裘跟了他這麼多年,心裡自然有數,卻不能隨意說出。
他笑道:「天越發冷了,二小姐還是回屋裡去。」
*
進了院子,周圍除去幾個丫鬟,再沒有旁人在場。
林瑜徹底冷了臉,提起裙子往屋裡走,把顧青川拋在身後。
顧青川沒好氣道:「你的脾氣越發大了,我一回來,就開始擺臉色?」
只這一句,林瑜就停了步,她回過身,清凌凌的眸子直視著他。
「可大人明明知道,我從一開始就是如此。」
「你初時還說會好好待我,如今出去好幾個月,一回來便看我不順眼了,哪裡都是錯處。可見此前那些話都是哄騙,半句當不得真。」
林瑜說完,把身上的大氅解了下來,往地上一扔,也不等他的反應,折身回了屋中。
「砰——」
桐木新漆的棋盤門重重合上。
顧青川立在原地,神情微怔。
四野忽然靜了下來,細細的雪花一片一片飄落眼前,落在玄青大氅之上,
她剛剛說的那番話,與其說生氣後的冷嘲熱諷,更像含著失望的怨懟。
顧青川拾起地上的大氅,唇角悄然牽起一抹笑,整日找人的煩累倏爾便散去了。
拍了拍大氅上沾到的雪粒,他折步出了院子,正遇到上外面偷看的李嬌月,瞧著正要偷偷溜走。
「來做什麼的?」
李嬌月被抓了個正著,只得回身。
「顧大哥,雀兒姐姐的簪子掉在馬車上,我來還給她。」她嘿嘿一笑,掩飾住心虛,拿出一隻梅花白珠簪。
的確是要來還簪子,可原因李嬌月只說了一半。
另外一半,是她聽了爹爹的叮囑。
十幾天過去了,那天夜裡,爹爹說話時好奇的不得了的神情還常常浮現在李嬌月眼前。
他說七年了,顧大哥之前也拒過婚事,卻是第一次說起自己身邊有人,要她務必打聽清楚顧大哥和雀兒姐姐之間究竟是什麼樣,以後好好說給他聽。
想到此,李嬌月面上的笑容更加心虛了。
清冷的問話聲中斷了她的回憶。
「你們今日是幾時回的茶館?」
「回茶館?」李嬌月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和雀兒姐姐一直在茶館裡……只讓丫鬟出去買了糕點,後面又把丫鬟找回來了。」
顧青川默了一瞬。
李嬌月想了想,又道:「其實是雀兒姐姐不想在外邊坐著了,就帶我去了三樓的廂房,說要玩葉子牌。」
去了廂房沒多久,林瑜由下樓,把那兩個在茶館外面急得團團轉的丫鬟領了回去。
原是如此麼?
顧青川摸了把臂間搭著的大氅,雖覆了曾薄雪,底下的餘溫尚未散去。
京城不比南京,倘若她還存了不願的心思,勢必要用些別的法子。
如今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他久久不說話,李嬌月自己已經心虛起來,她摸了摸鼻子。「好吧,今日其實是我想玩葉子牌……顧大哥,求求你,去了京城千萬別告訴我娘。」
顧青川恍然回神,頷首,「到時候再說。」
李嬌月正要溜走,又被身後的聲音叫住。
「嬌月。」
顧青川緩聲問道:「這幾日,你和你雀兒姐姐都做了些什麼。」
「雀兒姐姐和我一起烤了橘子,逛莊子,我們還一起摘了梅花煮茶喝……對了!我還教了雀兒姐姐騎馬。」說起最後一件,李嬌月微微有些遺憾。
「可惜只能圍著馬廄,騎得不夠暢快,我還有許多沒有教……楊管事對丫鬟們管得實在太嚴了些,只是騎馬跑一跑,都能嚇著她們。雀兒姐姐下來就不願學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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