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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紅燈的間隙,俞晝問:「你很介意嗎?」

沈驚:「介意什麼?」

「邊二說的那句話,」俞晝偏頭看著沈驚,問道,「很介意嗎?」

沈驚右手摳著左手腕的疤,當然介意啊,介意死了。

「還好吧,哥哥,也不是很介意,」沈驚口是心非,嘀嘀咕咕,「我們的關係本來就奇奇怪怪的,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他和俞晝算什麼啊,什麼也不算唄。

俞晝明面上的對象是齊知舟,俞晝也沒有向他真正的表白過。

「沈驚,」俞晝喊沈驚的名字,「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沈驚指甲陷進疤痕,用氣聲咕噥:「不知道。」

俞晝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緊了緊,後面傳來喇叭聲,紅燈轉綠了。

「哥哥,」沈驚催促,「你走啊。」

俞晝一言不發,將車開到路邊停下:「沈驚,我會儘快和知舟解除婚約。」

沈驚有點煩:「隨你。」

俞晝抿著嘴唇,意識到「儘快」這個詞太虛了,無法給予弟弟絲毫安全感。

於是,他認真地說:「元旦前。」

沈驚在心裡算了算,元旦前,那不就只剩下二十幾天了?

他得知這個消息,非但沒有流露出欣喜,反而更加煩悶。

怎麼有種他逼俞晝解除婚約的感覺?

他又不是傻|逼,他肯定知道對現在的俞晝來說,保持和齊知舟的婚約百利而無一害。

俞守澤不能為俞晝的事業提供支持,有齊家在背後,對俞晝而言多少是個倚仗。

「哥哥,我想下車。」沈驚解開安全帶。

俞晝沉聲問,從骨子裡滲出森冷的戾氣:「你要去哪裡?」

「散步,」沈驚反問,「我不能自己出去走走嗎?」

俞晝面容冷厲,拉住沈驚的手:「沈驚,不要下車。」

他越是這樣,沈驚就越是煩躁難當:「哥哥,我已經成年了,我想自己散個步,有什麼問題啊?」

俞晝壓著眉眼,弟弟沒有問題,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

沈驚看著俞晝,眼底寫著倔強:「哥哥,我要下車。」

俞晝氣息加重:「沈驚,我建議你不要下車。」

建議,又是建議。

沈驚聽到這兩個字頭都疼了:「哥哥,你能不要和你爸爸學嗎?」

這句話像一顆子彈,正中俞晝眉心。

俞晝明顯地怔了怔。

沈驚趁機掙脫俞晝的桎梏,賭氣地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順著人流往前走。

俞晝彎下腰,額頭抵著方向盤,咬著牙關,從隔層里取出抑制劑。

·

步行街人流如織,沈驚走了會兒,吃了一份章魚小丸子,又吃了一根開花香腸,還喝了一杯芒果奶茶。

太陽落山的時間變早了,沈驚拍了一張夕陽,發了朋友圈,配文是「隨便走走,心情好好」。

他氣死俞晝。

沈驚走到一個公園裡,在景觀湖邊找了個長椅坐下,開始發呆。

冷風嗖嗖地刮著,沈驚一個激靈,有點後悔了,太冷了,在車裡待著多好,暖呼呼的。

下一秒,司亭打了電話過來:「小神經,你在哪裡?一個人?」

沈驚說:「一個人啊,幹嘛?」

司亭笑著說:「我去找你。」

「不要。」沈驚翻了個白眼,「你來找我幹嘛。」

「嘖,」司亭說,「帶你去玩。」

沈驚不耐煩地說:「馬上天就黑了,你帶我去哪兒玩?去夜店啊?我不去。」

司亭無奈道:「你司亭哥哥在你心裡就是這個形象啊?」

沈驚一陣惡寒,長長地「咦」了一聲:「你能別自稱哥哥嗎,油死了。」

又不是俞晝。

司亭在電話那頭悶笑:「我昨天晚上夢到你了。」

沈驚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夢到我什麼?」

司亭似真似假地說:「夢到我們在戀愛,我送你一大束玫瑰花,你抱著我不肯撒手。」

沈驚覺得索然無味:「我不要你的花,你又不是我......」

下半句話沒說完,你又不是我哥哥。

沈驚晃著腿,他不想和別人談戀愛,但他和俞晝現在算是戀愛嗎?

不算吧。

俞晝沒有和他說過「我喜歡你」,也沒有給他送過花。

司亭敏銳地問:「我又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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