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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好名字。」隗絮本不想扯太多與書本無關的東西,秦常念說話時的神態音調,卻不自覺帶著他的思路跑。

「隗公子的名字,可是柳絮的絮?」

「嗯。因為我出生在柳絮紛飛的時節。」隗絮言簡意賅地解釋道。

「柳絮紛飛,我從未見過,想必一定很美。」秦常念有些嚮往。

生於漠北的人,也會艷羨江南嗎?

「沒有漠北的這大雪好。」隗絮望著窗外紛飛的雪,出了神。

「好不好看也要親自看一次才知道,要是有朝一日,我也能去江南縱馬賞花就好了。」秦常念順著隗絮的目光看出去,窗外這漠北的雪,她已是看了十九年,再好看,也膩了。

「江南女子可不被允許縱馬豪飲。」隗絮將目光移回秦常念臉上,看到秦常念的嘴角沾了些糕點碎屑,竟鬼使神差地揚起袖子,想幫她擦去。

「隗……公子。」秦常念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磕磕絆絆地回應。

隗絮停下了動作,把手收回。沒想那麼多,就是看見秦常念嘴角沾了東西,就忍不住想上去照顧她。

隗絮清了清嗓子,遞上自己的帕子:「你嘴角有東西。」

秦常念接過帕子: 「多謝隗公子。」

「這兒。」隗絮指了指右側的嘴角。

秦常念擦過後,將帕子認真地疊了起來:「那我洗乾淨以後,再還給隗公子。」

隗絮並沒拒絕,點點頭,又用低沉的嗓音加上一句:「不急。」

回到房間裡,秦常念又將那塊帕子展開來,若有若無的松木混雜著檀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帕子的一角還繡上了幾片柳絮。看著這塊帕子,秦常念的腦子裡就會出現隗絮的身影。他身上帶著一種不屈和成熟,從細節處,卻也會看出少年的意氣風發,讓秦常念對他多生出了幾分好奇。

東廂房內,隗絮用指節輕叩著一盞瓷杯,神色嚴肅,半晌沒說話。

「公子,可想到辦法出府了?」剪書在旁邊干著急,「賢王還在等著您的消息,您可不能讓少主之位被別人奪去了啊。」

聽到這裡,隗絮猛然起身,將壓在書本地下的一封信藏到袖筒內,深吸一口氣,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只能如此了。」

「啊?」剪書不解。

「我去找一趟秦常念,你不必跟來了。」說罷,隗絮解開披風的系帶,將裡衣翻亂了些,快步離開了。

隗絮正抬起手準備叩門,猶豫了幾次,手又垂了下來。在門口來來回回半天,隗絮終於再次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君子成事不拘方式,必要之時可使美男計」,叩了門。

秦常念推開門,有些意外地看著他:「隗公子?有什麼事……」

話還沒說完,隗絮就如一根蘆葦一般,風一吹就倒,輕飄飄地靠在門板上:「本來不想勞煩大小姐的,實在是肩膀太疼了,忍不了。」

這人上午還好好的呢,怎麼到這會就成了這副樣子?

秦常念眼睛都瞪大了,在原地思考。

隗絮見此,立馬加碼,捂住胸口,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咳咳……」

「那我請大夫來給你看!」秦常念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馬就要喊人。

隗絮忙制止:「不必,咳咳,那個,我有金創藥,你幫我換一下藥便好,我自己實在是夠不到。」

「好的好的,那公子先進來吧。」秦常念趕忙上去扶他,隗絮順勢從門板上,倒到秦常念的身上。

靠她越近,就能聞到越濃郁的春雪花的氣息。隗絮有一瞬間晃神,看著秦常念費力但很努力地搬著他,隗絮心下一軟,在不經意間調整了身體的重心,好讓秦常念不要太累。

「在這坐吧。」秦常念將他扶到床邊。

隗絮借著身高的優勢,在坐下的前一秒,從秦常念的腰側拿走了一塊令牌。

「衣服脫了。」秦常念冷靜地說道。

「啊?」隗絮一聽反而捂緊了自己的衣服。

「不脫怎麼上藥?」秦常念覺得隗絮很奇怪。

「沒關係的,你若是對自己的身材不夠自信,就只把肩膀露出來。」秦常念自詡為見多識廣,她常跟父親去軍營里,有時候人手不夠,幫將士們換換藥、治治傷是常有的事。所以也總聽將士們說些故事,說京城一些身材不好的、瘦弱的男子,治傷時都是裹得嚴嚴實實的。

但是百聞不如一見,她對此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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