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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誰?」

應軒窗很難對這樣一個不著四六的傢伙有什麼尊敬的心理。

「我是花蛇部落的族長,汀。」汀根本無視了飛鷺部落,跟應軒窗說:「我這次來就是想要看看你的。不知道祭司大人有沒有想法多一個盟友?」

應軒窗委實對蛇沒什麼好感,但他面子上還是過得去:「這種事情我需要和羽商量一下。」

「好吧,那我就把我們部落的傢伙們帶走了。」

汀轉頭就要走帶走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幾隻五彩蛇,番族長微闔眼睛,既不阻止,也不願多看。

「喂!」

應軒窗仗義執言:「你就這麼就把他們帶走了?」

「那還要怎麼樣?祭司大人?」汀笑眯眯地說:「你看番族長有說什麼話嗎?亨。」

番族長如同一塊岩石,頑固,沉默,堅強。赤和嵐安靜地站在應軒窗的身後,手緊緊地攥成一團。

「至少要道歉吧,你的人把他人打成這樣。」應軒窗皺起眉毛。

汀拎著三隻五彩蛇,輕飄飄地說:「獸人之間的打架,傷胳膊斷腿很正常,有什麼好道歉的,嘻。祭司大人,我不想管太多的事情,如果我想管,你覺得飛鷺部落能存在多久?還是你覺得飛鷺部落就完全無辜,沒有主動跟我們挑起過矛盾?」

「我身為族長,只是在維護我們部落罷了。」

汀溫和地說:「雖然這話可能有點刺耳,但是為了討好你,我會警告收拾這些獸人,以後不會再主動和飛鷺部落挑起矛盾,你看,我想要結盟學習的心是真誠的。」

在汀說完不會再主動挑事之後,應軒窗明顯能注意到番的情緒變得緩和,而赤和嵐則陷入了一種迷茫。

應軒窗覺得這種迷茫有些悲哀,飛鷺部落用族人的血和自己在風雪部落的臉面換來了難得的和平,以至於赤和嵐再也沒有了的理由。

——「聽說你在找一種內部中空,外部青色的植物?那種植物的香味很清爽,我恰巧知道它在哪裡。」

汀背過身去擺擺手:「你要是想要的話,就來找我吧。」

第25章 和平協定

羽帶著狩獵隊捕獵完回到山洞,聽著松添油加醋地講完了下午發生的事,就知道應軒窗會有些不開心。

應軒窗這個人,說好聽點是心思善良,說得不好聽,偶爾有些聖母心。

但羽不覺得這是個缺點,反而覺得這個人很好,好到讓他想要保護——或許獸神派下來的天使就是這樣的,像月亮一樣純白。

羽甚至有這種肉麻的想法,他以前會恥笑部落里的伴侶們天天月亮啊太陽啊,現在輪到自己,才知道這種想法是油然而生的。

在吃完晚飯後,羽單獨找到了應軒窗,彼時,貓正在垂頭喪氣地發呆。

羽把貓抱在膝蓋上,輕輕摸他柔軟的小腦殼。

「汀這個人心思很重,但話說出來是一定能做到的。以後,你不用再為飛鷺部落和花蛇部落之間的矛盾擔心了。」羽說:「這是好事。」

「可是璜他們受傷真的很重……這樣值得嗎?」

「這種事我們外人不用擔心。並且你已經幫飛鷺部落很多了。」羽捏捏貓帶有一點點黑斑的小爪子,說:「正是因為有你,飛鷺部落才終於不會因為捕不到獵物挨餓,他們擁有了一技之長,汀重新審視了他們的實力差距,認為再多惹幾次得不到好處,所以用口頭承諾討好你。」

「你也不要認為飛鷺部落軟弱,花蛇部落冬季的時候也會冬眠一個月左右。曾經有一年,花蛇部落的獸人族長在春季帶頭羞辱了飛鷺部落的幾個獸人,導致獸人死亡。飛鷺部落在那年冬季就直接偷襲了花蛇部落,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總之,花蛇部落因為中毒死了不少獸人。」

「那時候番就已經是族長了,他是個很沉得住、又從不忘記仇恨的獸人。」

「這兩個部落之間的一切關係,都已經在一次又一次的互相報復中無法挽回了,目前互不攻擊,已經是最好的情況。」

「……摻上性命了,這當真是無法挽回了。」

應軒窗也不會做什麼「天下美美與共」的美夢,他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別擔心他們了,祭司大人。你是風雪部落的祭司,擔心其他部落做什麼呢?」

羽把手伸進貓的腋下,協助貓美美地伸了一個超長的懶腰,他問道:「祭司大人,明天跟我一起去花蛇部落看看去?」

應軒窗點頭答應,在逐漸濃厚的月光中感受到了睏倦,他翻了個身,在羽的身上團成一團睡著了。

臨睡前,他想著:獸人的夜晚只有篝火和獸油可以點燃照明,要是有蠟燭就好了……

因為心思重,貓在羽的腿上時不時抖一下。

羽輕輕拍著貓哄他睡覺,胸腔里哼出了一首古樸低沉的旋律,這旋律是他幼時他的風雪鳥父親哄他的,之後,他用這首歌哄了他的弟弟們,現在,他又在用這首歌哄他的心中高懸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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