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軒窗把臉蹭在羽的手臂上貼了貼,隨後靠著不動了,他把自己做好的飯往羽懷中一放。
「很好吃的,哥哥試試看。」
「嗯。」
羽吃著飯,時不時拉動幾下風箱確保地窯的溫度依舊灼熱,在他耳邊,應軒窗小聲地說著話,很快,耳邊正剩下了溫熱的呼吸聲。
羽偏過頭一看,應軒窗靠著他的肩膀睡著了,睡得嘴巴微微張開。
他這幾天熬夜做陶器,又備菜做飯,勞累了好幾天,這時候精神一放鬆下來,就進入了沉睡。
夜色逐漸昏暝,月光給他的嘴唇裹了一層細碎的光芒,羽出神地看了一會兒,用手指輕輕捻了一下應軒窗的唇珠。
很軟。
……
——應軒窗睡醒的時候,天光大亮,他吃完中午飯之後,難得有些焦慮地在地窯前走來走去。
「祭司,我暈了。」
被喊來幫忙燒陶的,來自湖畔部落的泰盯著在地上轉圈應軒窗看了一會兒,眼睛一閉,手上推拉風箱的舉動都慢了下來。
「馬上就要燒好了,我好緊張啊,至少要燒好一個或者兩個吧……」
應軒窗停下腳步,端坐在火爐旁碎碎念。
「可以了泰,不用再拉風箱了,等溫度下去了就可以開窯了。」應軒窗輕輕蹭了下泰的手背,說:「多謝你來幫我,等會兒留下來吃包子。」
「好。」
泰晃晃酸痛的手掌,看著油光水滑的貓,從他飽滿的額頭毛看到蓬鬆的大尾巴,他歪歪腦袋,問道:「你就這么小了嗎?歐。」
「?」
「你好冒犯歐。」
應軒窗嗆聲一句,隨後說:「對,我就這麼大,怎麼,不可愛?」
「很可愛。」
泰不知道在打什麼鬼心思,他問道:「那你是那諾嗎?」
「是的吧,我還不清楚呢。」
「哦,如果你是,願不願意考慮一下我們部落的族長?歐。他雖然沉默了點,但是人很好很喜歡小孩子……」
應軒窗憋笑,心想終於輪到我了。
整個湖畔部落現如今都在為二十七歲的單身族長沉擔憂,擔憂他年紀太大找不到老婆,據應軒窗所知,就連花蛇部落萊昂鱷們也沒有放過,天天遊走到部落邊境向那些顏色豐富的蛇們介紹沉。
泰說著說著,說得很開心,開始詳細描述他家族長如何靠譜深刻有內涵,寬容勇敢有本事,渾然沒有察覺到,應軒窗看向他的目光由疑惑變成了憐憫。
「咳」
人很好的羽輕輕咳了一聲,說:「聽說陶器燒好了,我帶著沉來看看。」
泰:「歐,完蛋了。」
他轉身就想跑,結果被沉摁住了肩膀。
沉:「你們就是這麼跟別人介紹我的嗎?說得也太好了,可惜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寬容大度。」
泰:「對不起歐。」
沉伸手敲了一下泰的腦殼,不重,但因為泰的腦殼邦邦硬,所以聲音很清脆。
「我有心儀的對象,不過我還需要等待。」沉反手勾住泰的後頸:「不用道歉了,以後不要再胡亂介紹就好。」
「留下來看開窯。」
泰於是不跑了,老老實實站在了沉的身邊。
……嘶,沉這話說得怎麼這麼曖昧呢,怎麼還看著泰的眼睛說呢。
應軒窗的大尾巴因為八卦開始興奮地左右搖晃。
「溫度已經降下來了。」
羽的話吸引了應軒窗的注意力,他急忙走過去,看著羽掀開石板。
石板下,應軒窗辛苦塑造的陶器在石板壘成的小房間中顯形,放進去的四個陶器,現在還剩下兩個,大盆沒事,兩個小碗被燒裂開來,碎了一地。
燒陶本來就損耗率很高,尤其是應軒窗的干陶胚做得不怎麼樣的情況下,能有兩個好著已經很驚喜了。
應軒窗並不覺得難過,他扒著羽的手掌,看向他的手心。
在羽寬大的手中,一個有著獨特釉面的倖存者石碗坐著麻布,和應軒窗對視。
這個陶碗厚實,微圓,釉面上有一條藍色的痕跡,痕跡的末端是一枚淺藍色的、類似星星的印記,這道痕跡和周圍深褐色的釉面相映成趣,像是藍色的流星划過深褐色、有許多獨特顆粒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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