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憬淮擺開架勢,大吼一聲,氣勢如虹地沖了上去,然後砰地一下,右眼一黑,梆檔一下倒地下了。
沈清和傻了,一招,就一招,他表弟就被打倒了。
姜憬淮比沈清和還懵,他都沒反應怎麼回事,怎麼就被打倒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甩了甩頭,把右眼冒的金星甩掉,再次拉開架勢,「再來,剛才是我腳滑了。」
然後姜憬淮衝上去,再然後左眼又挨了一拳,再次被一招撂倒。
「這不可能!」姜憬淮爬起來,把左眼前的金星甩掉,「一定是我今天的鞋底太滑了,咱們再來過。」
「最後一次。」邴溫故不耐煩了,「我可沒時間陪你練這三腳貓的功夫。」
姜憬淮衝上去,然後被一拳打在鼻子上,鼻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如同那天邴溫故耍帥時,大紅色的朝服在空中划過的弧度。
砰地一聲姜憬淮重重摔倒在地上,沈清和忙過去查看,同時掏出手帕給姜憬淮止鼻血。
姜憬淮就那麼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雙眼地望著天空,根本不在乎鼻中血流不止的鼻血,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我姜憬淮三歲習武,怎麼可能輸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這不可能,這個夢也太荒唐了。」
就在姜憬淮還不能接受現實的時候,門人慌慌張張跑進來,「四郎君,你快快去前院,宮裡來人宣旨了,是給你的。」
「什麼!」姜憬淮就好像詐屍了一樣,猛地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換衣裳,抓著沈清和的手帕胡亂擦掉鼻血就往前院沖。
邴溫故、南錦屏、沈清和三人跟在後面。
宮中來聖旨這可是大事,姜老侯爺早就出來迎接了。這會兒看見姜憬淮鼻青臉腫,衣裳上還帶血出現,氣的狠狠瞪了姜憬淮兩眼。如果不是宣旨的太監在,姜老侯爺都有心把姜憬淮再揍一頓。
宣旨的太監看見姜憬淮這副狼狽模樣嚇了一跳,不過他今個過來是候府有喜事不是找麻煩的,就當作沒看見開始宣讀旨意。
「朕膺昊天之眷命,禁軍姜松德文韜武略,有大將之風,特命其為押運糧草總指揮使,領三百兵士護送新科狀元邴溫故赴任吉縣縣令。」太監讀完聖旨笑道:「姜指揮使快快上前領旨吧。」
姜憬淮激動的手都抖了,忙上前跪領聖旨,「臣謝過聖恩,必不負聖望。」
太監笑眯眯道:「雜家在這裡提前恭喜姜指揮使了,只要姜指揮使能順利完成任務,回來必定升官。」
姜憬淮現在雖在禁軍任職,但卻並無官職在身,只是一個小小的兵卒。
禁軍數十萬大軍,這樣無品階的兵卒便有數十萬。
這數十萬人可都是等著升官呢,別看只是一個小官階,卻是多少人窮其一生跨不上去的台階。
而這次只要姜憬淮能平安把賑災糧銀押送到吉縣,再回來,就可成為一個正八品的幹事,這可是多少人打破腦袋都求不到的好差事。且姜憬淮在禁軍任職不過月余,就要晉升,這是何等快速的晉升速度。
姜老侯爺拿著一個荷包快速而隱晦地塞給太監,打探道:「這等美差怎會無緣無故落到四郎身上,可是何人從中美言了?若是如此,還望公公告知,我候府上下也好記得恩人是誰?」
太監被問的愣了下,看向邴溫故,「侯爺不知?」
姜老侯爺迷惑。
太監道:「貴府四郎之所以能得到這份差事,要多虧了邴縣令一力舉薦。如果不是邴縣令力保,這份美差真落不到姜松德身上,盯著的人太多了。」
姜老侯爺猛地看向邴溫故,真沒想到這個在他看來已經成為廢棋的人竟然到了臨了還能給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姜老侯爺不好自己給邴溫故一個晚輩又是下官致謝,就眼神示意姜憬淮。
姜憬淮對邴溫故躬身致謝,真心實意道:「憬淮在此謝過淵亭兄舉薦之情,日後若是淵亭兄有什麼用得上的地方儘管言語,憬淮只要能幫得上忙必定竭盡全力。」
然而邴溫故卻沒受這禮,「憬淮賢弟客氣了,不用謝我,我這次不過是還你人情罷了。」
姜憬淮不明所以,「我怎麼不記得你何時欠下過我什麼人情呢?」
「琉璃。」邴溫故道:「當初府上有塊碎琉璃,我本意出銀買下,後來憬淮看在我夫郎的面子上送給我。那時候我便說過權當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定然還你。」
那時的姜憬淮不以為意,並且還嘲笑過邴溫故來著,說他一個候府的小衙內,還能有什麼地方用得到他一個農家子幫忙的,結果沒想到打臉來的竟然來的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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