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到底是誰?
南星捧住季窈的臉,輕輕拍打示意她冷靜下來。
「掌柜莫慌,總會有辦法的。」繼而又轉過身來問京墨:「可還有別的線索,一同說來我們分析分析。」
衙門裡的人見多了兇殺劫案,大多都是麻木不仁的,知道的線索未必有他們多。見京墨搖頭,南星摟過季窈的肩膀,半帶強硬將她帶離前館。
看著池塘里的荷花嬌艷奪目,可同樣鮮活年輕的陳無憂已經無緣得見,她不禁開口問身邊的郎君道。
「南星,你們之前遇到的案子也似這般撲朔迷離嗎?」
「曲折離奇些總還是有的,但都不及這一次,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回字形長廊上,兩人迎面撞上走出來的杜仲,他眉宇間眼神帶著思量,看著季窈憔悴的模樣挑了挑眉。
「這次的任務既然棘手,放棄就是。兇手是誰,交給官府去斷。」
南星聞言也連連點頭,用關切的眼神注視著季窈。
「是啊,趙大娘子的錢我們也賺到了,過兩天我就找人去甄府要錢……」
「不行,」季窈眼裡只有那一朵盛開的荷花,仿佛那是一個鮮活少女的生命,「陳無憂的死一定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否則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是下一個陳無憂?」
說罷,杜仲意味深長掃過她一眼,看著她從自己身邊走過,一路回了房間。
直到南風館打烊,季窈收拾妥帖上了榻,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也許是害怕從陳無憂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她沒辦法控制自己不想去這個案子。如果她也和陳無憂一樣,沒爹沒娘抑或是被親人遺棄,會不會有一天也如陳無憂那樣悄無聲息的死在某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不然為什麼她跟著赫連塵到了龍都三個多月了,她的爹娘都沒有找過來?
陳無憂呢,她想過去找自己的親人嗎?
啊啊啊,太煩了。
她乾脆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坐起來,望著半開窗戶那邊透過前館的燈籠一盞盞熄滅,想著大家都睡了,便穿著寢衣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倚靠在窗几上乘涼。
少女披散著一頭瀑布般濃密的青絲,幾縷碎發貼在側臉,不時隨風拂動,更襯得她膚白肌潤、桃容花面,美貌妖嬈不可方物。窗邊的美人目若流光,將一渠瀲灩的池水倒映在似墨點漆的雙眸里,自帶三分愁緒,抬頭賞月時露出流暢的下頜線,好似芙蓉彎弓,天然勾勒的一幅山水畫卷。
南星端著手裡松木紅漆製成八角托盤,心情忐忑地走過木橋時,就剛好看到這美人賞月的一幕。
不對,他甚至分不清,是美人在賞天邊月,還是明月在賞瑤池中的美人。
之前怎麼就沒有早早發現,她是女子呢?或許是因為這樣媚態天生的一副皮囊下,活著格外堅韌勇敢的靈魂罷。
今晚的月色格外暄明,照耀池塘月色好似天色將晴。陳無憂的遭遇加上對自己身世的種種猜測,季窈此刻正滿腹惆悵地望著月亮發呆,一個冰冰涼涼之物突然觸上她右臉,嚇得她往屋內躲。
側目而視,南星亦是一身雪白的寢衣,領口用貢蠶絲暗繡朵朵祥雲四寶紋,風流不羈,一頭長髮微亂,似嵇康般宛若溫柔的故鄉新月。
「又來一個月亮。」
南星手裡捏著灑了碎冰的荔枝,本想碰她的臉逗上一逗,被她這麼一說怔愣當場,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她在拿自己比做月亮。
趁他還呆著,畢竟自己穿著太單薄,季窈趕緊回房披了件外衫。復回到窗前,上前一手接過荔枝,脆爽冰涼的鮮紅外殼剝開來是嫩白細軟的果肉,一下子滑進少女唇中,香甜軟糯,入口即化。她不禁衝著南星勾勾手,柔聲道:「走近些,我夠不著。」
「師娘怎麼知道我要來?」
將托盤擱在窗沿上,南星輕挽衣袖,替她剝起了荔枝。季窈只顧滿嘴的香膩,擺手搖搖頭。
「非是在等你,只是睡不著。」他又剝好一個,看季窈嘴裡的還沒有咽下,就舉著晶瑩剔透的果肉停在她面前,她伸手接過來放進嘴裡,說起話來含糊不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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