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少女開口制止他的離開,正色道,「既然我已經破解了密室,且通過李叔的證詞可以說明商懷書可能最晚死於亥時以後,那大家可以說一下自己當時在何處,在做什麼,有無人證。」
二夫人看了少女一眼,不甚在意的模樣,「那個時辰自然都在房中睡覺,誰還能有什麼人證呢?」
商懷墨輕咳一聲,指了指靈堂道:「今日輪到我守靈,所以我整夜都待在靈堂,阿豹與丫鬟素玉一直在門口守著,可以替我證明。」
眾人一一說來,結果是除了商懷墨與兩個僕從能為彼此作證以外,其餘人都是各自帶在房中休息。
此刻沒有更多的證據,做再多的猜測也無濟於事。諸人接連散去,只留下商陸陪著季窈和南星往東廂房走。
季窈破了密室,卻沒有想像中的高興,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商陸,生怕他會因為那些人的話受傷,「抱歉,我沒能幫上忙。」
面容俊秀的少年郎眉若遠山,眸似皎月,眼裡沒有半點波瀾,「掌柜能破解密室,已較這山莊裡旁人強上千百倍,何必道歉?若真是這莊子裡的人對大哥痛下殺手,就該讓大家知道,不用因為你揭露了事實就感到抱歉。」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季窈房間門口,南星索性掏出從商懷硯房中盜來之物,與商陸講起他們白日裡關於四季詩謎的發現。
季窈看著他手裡瓷白鼻煙壺上畫的檐下丹楓秋景小圖,心情終於好了一些。
「這樣看來,只剩下商懷墨房中有關夏天的物件,就可以解開四季詩謎的謎題了。」
第44章 暴風雪山莊 小狗嘛,哄哄就好。……
比起龍都繁盛而燦然的秋意,楓紅與菊黃,迷望山只需一夜便已入秋,寒風與霜雪不時夾雜在每日傍晚降下的濃霧裡,灰濛濛一片透著無趣,刺骨難耐。
涼意從腳底板鑽進被窩,害得季窈數次從睡夢中冷醒,她不禁開始懷念入夏前,被赫連塵摟在懷裡睡覺的日子。
那時候,但凡她因為睡相不佳踢了被或者露了腳,至少還有個人給她撈回被窩裡。
加上連著兩日都沒能找到機會偷溜進商懷墨的房間,尋找四季詩迷中代表夏天的物件,季窈一個人成功給自己睡出了風寒。
「啊啾!」
南星端著藥碗走進房間時,季窈裹著被子坐在床上,鼻頭被捏得通紅。夜已深,她卻被鼻塞和頭暈折騰得無法入睡。
「來,把這個喝了。」
一股刺鼻的藥味鑽進鼻腔,熏得少女柳眉微蹙,「不過是著了涼,又沒高燒。我不喝。」
藥碗卻執意餵到少女嘴邊,南星帶著哄小孩的口氣,另一隻手輕輕捏住季窈的下巴,「別任性,這上頭沒醫館也沒大夫,小病也需趕緊治才好。」
說完,還不忘看一眼她錦被半遮半掩下露出的肩頸肌膚,在昏暗的燭火映照下瑩潤光亮,不禁想起她前兩日單薄的衣著。
「說了讓你不要跟著僕人進山去采菌,非不聽。」
一勺勺藥湯喝下肚,少女嬌俏的五官都擠在一起,連連伸手推開藥碗,「又不是因為進山才著涼的。」
「那是為何?」
「我睡覺喜歡踢被子。」
「那從前怎麼沒聽說你……」話還沒說完,南星突然反應過來,餵到她嘴邊的勺子頓在當場。
對啊,她以前身邊有師父,睡覺自然有人替她蓋被。
看著南星的眼神一點點暗淡下去,季窈自然也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趕緊伸過腦袋來主動把藥喝了,企圖岔開話題。
「啊,好苦好苦,去那邊桌上摸顆棗糖給我罷。」
哽咽的話幾欲出口,卻最終全部咽了下去。南星木楞地收回勺子,默默起身去給她拿了顆棗糖。
若換作往日,這顆棗糖定是要餵到少女唇邊,順便手的主人要貼上來親熱一番的。可他只別過臉去站在床邊,手只伸到季窈面前便再沒了動作。
小狗嘛,哄哄就好了。
季窈一低頭,連帶少年玉白的指腹一起張口含住,舌尖輕掃,帶起一陣陣酥麻。南星霎時整個人宛若觸電一般轉過來,看著她緩緩抬起頭,以舌捲起那枚絳紅色的棗糖入口中,薄唇微抿,眉眼間儘是嫵媚。
「有你在真好。」
她笑得甜潤,臉色因為生病的緣故較往日更為白皙,南星看著她唇紅齒白的嬌俏模樣,一肚子委屈和不甘說不出口,心緒紊亂間只眨了眨眼,最終還是順從地坐下來,繼續餵她喝藥。
藥碗見底,他的臉色看上去像是好了很多,季窈此刻困意上涌,擦完嘴感覺自己眼睛都睜不開,便有意要趕他出去。
「你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等我好了,咱們聲東擊西,一定能去商懷墨房裡找到提示夏天的物件。」
沉寂的夜色,好似讓氣氛也完全靜下來。南星聞言也不應答,起身拂袖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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