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煜一聽這個藥名,立刻變了臉色。季窈不解發問,他才耐心解釋道,「此劇毒服用後會導致四肢麻木和頭暈目眩,意識混沌不清直至死亡,且因藥量不同,過程也可能十分漫長。從服藥到毒發,短則一個時辰,長則三四個時辰也是有的。」
說罷他抬頭,厲聲問趙恆道,「那你為何還敢站出來說自己不是兇手?」
趙恆一個響頭磕在地上,腦門青紅一片,「大人明鑑!我看那懸賞的單子上寫尤伶是死於刀傷而非下毒,方知我離開之後還有其他人找上門並且殺了她,所以我肯定不是兇手啊大人!」
「你走的時候她還活著嗎?」
「當然還活著!」他拱手打算跪著上前,被李捕頭攔住又退回去,眼神里充滿篤定,「我離開的時候剛到亥時,鐘漏只響了一聲。她尚在喝酒,嘴裡嘟囔著睡醒就來找我,我當時以為她一定活不過今晚,所以才放心離開。如今看來,殺人的不是我,所以我是清白的!」
季窈最聽不得臭男人假清高的話,翻個白眼不自覺爆了粗口,「你清白個屁。騙了你夫人和尤伶兩個無辜女娘的臭男人,為了自己的前程就敢下肚殺人,還敢說你清白?」
周正仁見季窈憤憤不平,應和著抄起審訊室內一人高的木棍就朝他身上砸過去,打得他直嚎,「還想狡辯,你就是兇手!快速速認罪,簽字畫押!」
殺人掉腦袋的事,趙恆就算被打得滿地找牙也不敢鬆口。嚴煜被面前亂象擾得心煩,一伸手奪過周正仁手中長棍,一個凌厲的眼神喝住他自覺後退,復開口問道,「你既知自己並非最終殺死尤伶的兇手,為何又要主動站出來承認下毒?安心躲在角落看官府抓別人不是更穩妥?」
趙恆不過文弱書生,先是挨了李捕頭兩腳,現在又被周正仁亂棍打了一通,再直不起腰來,躺在地上差點失禁,「回、回大人,今年科舉春試馬上就要到了,我與尤伶來往密切,助她奪魁一事遲早會被你們查到。與其到時候被你們抓住盤問,耽誤上京趕考,不如我現在先招了……哎喲我的腿……」
嚴煜坐回審訊桌,開始提筆寫字,「尤伶找人交與你的書信現在何處?」
地上人只顧抱著腿哀嚎,李捕頭蹲下身在他身上搜尋一番,從書生懷裡掏出書信展開,遞給嚴煜。少年郎並未伸手去接,只看一眼便低下頭,吩咐道,「差人送去暖春閣,與尤伶往日書信對比字跡再報。」
「是。」
「再派人到趙恆家中,找出毒藥烏頭,和尤伶被殺當晚能證明他行蹤之人。在此之前,將犯人趙恆收監,等候發落。」
「是。」
趙恆一聽到要把他關押起來,立刻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瘋狂朝嚴煜喊道,「大人我是冤枉的!我只投了毒沒有殺人!大人!」
眼看著身側兩名捕快就要上來拉他出去,趙恆渾身發抖之際,突然又抬頭補充道,「我知道了!大人,一定是專門殺花魁妓女的人幹的!不是我!去年奪得花魁之名的行首據說也是突然有一天就從東郊別院消失,從此再沒了下落的!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求大人明鑑啊!」
「帶下去。」
周正仁看著趙恆被捕快拖走,一副欲言又止模樣,在嚴煜身邊踟躕半晌後試探性開口。
「大人,我看這個趙恆十有八九就是兇手,他完全可以在下完毒藥之後,因為不放心毒藥的毒發時間,復轉身返回補刀,確認尤伶確實死了之後才離開,是完全有可能的。」
嚴煜寫完面前一頁紙,擱筆抬頭看他,眼中淡然沒什麼情緒。
「之前交由你謄寫的卷宗可有全部完成?」
「這……還、還沒……」
「那還在這里摻合別的案子做甚?」少年郎年歲上雖然小周通判許多,氣勢上卻壓他許多。除卻知府與通判的差距,他卓越的斷案能力也是有目共睹。
周正仁訕訕不敢再說,點頭哈腰地退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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