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季窈理直氣壯將杜仲的包袱背在自己身上,拉著他往外走,「正好我要去那裡找證據,今夜你就先在那裡將就一晚,就算我到外頭給你尋摸新住處,也要等天亮之後,才能跟人家交錢簽契約啊。」
「證據?何證據?」
說走就走。
兩人避開城中大道,騎馬在偏僻小道上一路馳騁出了城門,路上季窈將尤伶被殺一案的進展悉數道與杜仲聽,趁著夜色濃厚來到東郊別院門口。
杜仲翻身下馬,來到季窈身邊將她抱下來,「所以你想來找周通判扔在這里的書信?」
「嗯。」腳剛落地,季窈就彎下腰,開始在別院門口的雜草叢中四下尋找起來,「有了那封書信,就可以進一步對比上面字跡是否是尤伶本人所寫。」
初夏的草木生長速度極快,院子附近的荒地不過短短數日已被瘋長的野草覆蓋。夜裡視物不便,季窈絕佳的夜窺能力在此時得到施展。杜仲尚在雜草里四處翻找的時候,她已經在漆黑的草堆中看到深埋其中的紙團。
「找到了!」因為前幾日曾下雨的緣故,她將紙團自草堆中拾起時發現上面已經被雨水沁濕,打開來只有正中間幾段文字還依稀可見。
正如周正仁所交代的那樣,尤伶不但要他將自己奪魁所花費的數百兩銀子承擔起來,還要求他亥時四刻到東郊別院相會,若周正仁不來,就將他私增賦稅一事告知官府。
那字跡娟秀有力,乍一看確實與尤伶平日裡筆跡有八成相似,季窈面上略有些失望,將信稍稍捋平整後折起收好。
「看上去好像就是尤伶所寫,這條線索看來沒什麼用處。」
話音剛落,季窈腦門立刻又挨了一下,疼得她縮脖子。杜仲冷眸瞧她,嘴角掛著散漫,「就說你是個笨蛋,來日就算讓你抓了我什麼把柄,量你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又說她!季窈雙唇緊閉,鼓起兩腮瞪回去,「我說錯了嗎?你若是見過尤伶另一封信,也一樣會覺得這就是她寫的!」
「我何曾質疑過這信上字跡?而是這內容。」杜仲一把將書信從她手裡搶過展開,指著其中一段嗤笑道,「誰會把自己最見不得光的罪行與專門要拿來要挾他人的把柄全部寫下來讓人交出去?但凡稍稍有些警惕心之人都知道這些事只能在確認沒有第三人在場且決定安全的環境下才會說出口。她倒好,不但把這些事通通寫了個清清楚楚,按你所言,當晚還交由他人代為傳遞給書生趙恆和通判周正仁。若是傳信之人稍稍偷看一眼,她此舉豈不相當於將自己和對方的秘密宣之於眾?傻子才如此做。」
經他如此說,季窈也明白過來,「對哦,要真想約趙恆和周正仁私下談事,只在信中告知約定的時辰即可。這信上如此多言,甚是可疑啊。」
杜仲打量一眼面前這棟宅子,轉身欲走,「這信一定不是尤伶本人所寫,叫李捕頭帶著人順此方向去查,定能有所收穫。」
季窈解了心頭疑惑,正喜上眉梢,轉頭看杜仲拔腿就走,趕緊上前拉著他往別院去,「別走啊,你都沒進去瞧一眼,說不準會喜歡的。」
她真是什麼荒唐事都做得出來。
「我隨便找家客棧投宿就行,這鬼宅亥時留著你自己住罷。」
季窈死不放手,她如今功夫了得,輕功也頗有進益。杜仲被她拖住無論如何甩不開手,踉踉蹌蹌跟著她進到院內,耳邊還是女娘討好的聲音。
「今日聽商陸和三七說完,我立刻就去對面吉星客棧呢瞧了,整個大堂被掀得,一張完整的桌凳都找不出來。我們同為做生意之人,怎能放任著你又去禍害其他客棧?且暫住一晚,我明日就去給你看宅子去,被其他院落里三層外三層包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那種。」
杜仲扯了扯嘴角,「你說的那是地窖。」
什麼窖都好,總之他還是被季窈拉著進到別院。兩人隨便找了間大門緊閉的屋子推開,裡頭明顯在花魁大賽那日連同尤伶臥房一同被打掃過,月光照進房中一絲灰塵也不見,她在裡頭繞一圈找到蠟燭點燃,牽杜仲的手繞過屏風往裡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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