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狀似無辜看自己手腕一眼,苦笑道,「這個啊,是你昨夜喝醉了綁的。不讓你綁你還哭來著,你忘了?」
她當然忘了!可上面打的結和她平日裡打結的方式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昨晚是我強迫你……」
她沒敢繼續往下說。
眼看著他的手腕已經被勒得紫青,季窈趕緊替他解開,把那條顯眼的朱紅色腰帶往旁邊一扔,卻看見自己藕荷色的小衣也在地上,就落在杜仲雪白色的裡衣上。
她下意識就要下床來拾,掀開被子又意識到自己什麼都沒穿,趕緊又蓋過去,對著床上男人大吼,「不准看!」等他乖乖閉眼之後才去拿衣服往身上套。
杜仲以為自己昨夜已經看夠,沒想到白日陽光下看更是驚艷,將眼睛悄悄睜開一縫,剛好被季窈看到。
她衝過來想打他,被他反手捉住拉到床上,撐在她頭頂不懷好意地笑,氣得季窈直接用腦門撞了他一下,趁他捂著腦袋喊疼的時候起身,罵罵咧咧道,「叫你偷看,你現在也穿給我看!」
這有什麼,反正害羞的不是他。
杜仲看她一眼,掀開被子的瞬間她果不其然還是選擇閉上眼睛,嗤笑一聲走下床榻,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你昨夜說的要對我負責,可還作數?」
「作數作數,我季窈一言既出……等等,我說過要對你負責?」
「嗯。」他故意不繼續往下說。
等季窈睜眼,看見他精壯胸膛上遍布抓痕和咬痕,羞得兩頰緋紅他才繼續開口道,「你放心,我對你毫無隱瞞,血海深仇、至親故友,就連身上哪裡有痣、哪裡有疤如今你都一清二楚,所以你斷不能用甩掉南星的理由同我分手。」
「我……」
「啊,我父母雙亡,祖母、祖父也都已不在人世,剩下一個親弟弟過不了多久也是要血債血償的,回苗疆之後金山銀山任你揮霍,家中亦沒有人會給你氣受,所以你斷不能用甩掉嚴煜的理由同我分手。」
「你……」
「還有,我知道你如今的年齡七十有五,可你昨日在那羅漢床上口口聲聲說不嫌棄我年紀小,我自然也不會嫌棄你年長,所以你也不能用這個理由同我分手。」
說到這他穿好最後一件衣裳,轉過頭來看她,「我說完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季窈感覺嗓子眼裡被他三句話堵了三塊石頭。
她移目看到窗邊已經塌陷下去的羅漢床,面頰滾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坐在床上蔫頭搭腦說了句「沒有」。
「那走吧,石長老他們已經在前面等我們了。」
兩人來到行宮門口,石長老帶著親眷已經愛馬車上等,還有一輛馬車和兩匹駿馬,是皇帝特意為他們備下的踐行禮。
蟬衣和京墨站在馬車前閒談,見季窈和杜仲走出來,笑著朝二人看來。
她看京墨又換回素色常服,肩頭還背著包袱,「這個時辰你不應該在上朝嗎,來這裡做甚?」
「自然是跟掌柜一起去苗疆。」
他亮出自己腰間佩劍,劍出鞘閃出一道銀的光,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我已經向家父和皇上報備,希望跟隨你們回苗疆,助你們成大事之後再回,皇上已經同意了。」
他能跟他們一起回去,撇開復仇大計更有勝算不談,她自然是希望朋友們總在一處,不分開的好。
用不著多說什麼感謝的話,只一個眼神,彼此的情誼瞭然在胸。
她感激地看京墨一陣,隨即又把目光轉向蟬衣,「你也要來嗎?其實回南風館等大家的好消息是一樣的。」
「事成之後,掌柜和杜郎君還會回南風館嗎?」蟬衣一語道破,將佩劍抓在手上,雙手抱胸道,「掌柜不想我去,是嫌我無用?」
「自然不是,這一趟你幫了這麼多忙,哪裡會嫌棄你無用呢。」
「那是嫌我武功不夠高?」
「比我好。」季窈抬手,委蛇從她袖口鑽出,立在女娘肩頭吐信子,「只是此行兇險,生死難料。且你尚年輕,放著大好山河不去遊歷,老跟著我們打打殺殺做甚?」
京墨笑著接茬,「掌柜這話是說我年紀大了?」
「當然不是……」
意識到他們在繞圈子,季窈翻了個白眼,「哎呀我不說了,由得你們去。」
說罷她從杜仲手裡抓過自己的包袱,邁步鑽進石長老身後另一輛馬車。
杜仲將京墨和蟬衣的雲淡風輕看在眼裡,心中千般思緒,神色複雜。他走到兩人面前,表情嚴肅道,「此行的確兇險,我們回去要面對的是整個苗疆的千軍萬馬,和我弟弟手下無數巫人異族的毒蠱妖術。這些事原本與你們無關,大可不必為了我們捨棄你們原本閒適安穩的生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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