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準備動手的那一刻,樓元應伸出手指顫顫悠悠指向眾人身後喊道,「休要動我,你看那是什麼!」
順著樓元應手指方向看去,季窈看見另一頭城樓之上,看上去約莫三、四十歲的一男一女被吊在空中,正隨著微風搖晃。她瞧著臉生,身旁石萬喬的夫人卻驚叫起來。
「阿芒?阿乃?」
什麼,那是石萬喬的父母嗎?!
中年男女同樣受盡折磨,全身上下鞭痕、劍傷無數,此刻正低垂著頭,對於女人的呼喊沒有絲毫反應。看守兩人的侍衛站在城樓邊上,一人手持彎刀對準繩結,一人手持弓箭對準兩人,用這樣的行動警告季窈和杜仲:但凡他們有任何舉動,要麼彎刀斬斷繩結,將石危龍的兒子、兒媳當場摔死,要麼拉弓射箭,立刻要了兩人性命。
愣神間樓元應眼神飄忽,躲在暗處的守衛接收到指令,再次上前擄走石萬喬的夫人和孩子。季窈剛拿起劍,樓元應立刻命令侍衛「放箭」。
「不要!」季窈只能停手,眼睜睜看著女人和孩子被帶走,徒留自己與對面兄弟二人站在城牆邊,鳥瞰城下局勢。
說放箭自然是嚇唬她。
只有人質還在手裡,他樓元應才會安全。
杜仲分心的片刻,樓元應瞅准機會,抬手將藏在袖中的毒針扎進杜仲脖子,一個閃身從他劍下逃脫。
「小心!」
季窈看他被刺,連忙上前接住他。身後委蛇察覺到季窈情緒變化,俯身便朝著樓元應的方向攻來,腦袋接連撞向城牆,將城牆撞出幾個洞。
樓元應一腳踩空,差點從城牆掉落。杜仲見狀趕緊制止道,「快讓委蛇停下!我不能再讓石長老的親人有危險!」
石危龍已死,他的子孫後代不能再有事,否則他即便當上苗王,此生也註定良心不安。
季窈一個眼神,委蛇稍稍停下,七八個侍衛重新圍上來,將二人團團圍住。
樓元應整理衣冠,又變回那個高高在上的王,嗤笑著開口說道,「如何?本王的好大哥,現在總算願意心平氣和地與本王說話了嗎?」
忍住後脖頸處傳來的隱隱痛感,杜仲站直身體,眼中最後一點對親人的憐惜已經消失。
「你要我自刎?」
「我不知道你不會同意的。再說,就算你死了,你身邊的神女大人也會要了我的命。不過沒關係,今日就算我喪命於此,有石家三代和這些士兵給我陪葬,我也心滿意足了。聽我命令,將所有俘虜全部就地斬殺!」
「不可!」杜仲立刻開口制止道,「我放你走,你也放他們離開。」
樓元應看一眼杜仲脖子上發紫的針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好。」
「就這樣放他走了?」季窈嗅出其中陰謀的氣味,擔憂地看著他。
樓元應目光轉到季窈身上,語氣傲慢,「神女大人,若是樓元麟身死,我自然會繼續做苗疆的王。到那時,即便你不承認,也不對我的子民施以庇佑和祝福也無妨。苗疆不需要你。」
「苗疆需不需要我,不是你一個弒父殺母的罪人可以評判。」
杜仲輕輕搖頭,示意季窈不用再說。
戰場之中,京墨抱著蟬衣觀望已久。他想上前幫忙,剛準備將蟬衣的屍體放在地上,卻突然感覺到懷中少年郎的胸膛動了一下。
他低頭看來,蟬衣脖子上原本拇指大的血洞已經停止滲血,表面被略帶金色,一看就知道是之前季窈在他身上留下的血糊住,竟隱隱有了癒合的跡象。他連忙將蟬衣抱起來,企圖用自己的身體溫暖懷中少年。
「他還沒死……他還沒死!」
聽到這邊動靜,季窈和杜仲轉頭看來,眼中皆閃爍著光芒。
「先救蟬衣和其他將士要緊。」杜仲低頭在季窈耳邊悄聲。待身邊人全部散開後,他帶著季窈跳到委蛇頭頂,落到石萬喬面前。
「放他們走!」
樓元應一聲令下,苗軍緩緩讓出一條通道,餘下幾百名擒王軍和杜仲等人在樓元應的注視下,背對王城的方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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