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關周巧珍,哪怕趙淮徽出乎她的意料,周稚寧只能瞞著他。
趙淮徽簡短地嗯了一聲,似乎不在意周稚寧的隱瞞。只是下一刻,他忍不住低低地咳嗽了兩聲,聲音略微沙啞,像是受不住這三月里的晚風。
周稚寧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替趙淮徽拉攏了大氅。
誰料她一動手,趙淮徽也伸出手來為自己拉攏衣裳,二人的手意外相觸,一個溫熱,一個冰涼,細膩的觸感都叫雙方一怔。
周稚寧想起趙淮徽常年蒼白無色的唇瓣,以及比別人都畏寒的身體,想了一下,沒有立即收回手,而是反手握住趙淮徽的手腕,將之小心地攏在了他身上披著的大氅里。
「你——」
趙淮徽似乎很不習慣周稚寧的動作,他垂下的眼睫毛顫了顫,手腕微微往裡面收了收,可耳垂與脖頸相連處的白皙肌膚卻覆蓋上一層薄薄的淡紅,難得顯出幾分拘謹。
「不好意思,冒犯了。」
周稚寧以為趙淮徽可能不愛和人靠的太近,她將大氅攏緊之後,就後退了兩步,站到了離趙淮徽三步遠的地方。
不過想了想,周稚寧還是真誠道:「夜晚風大,趙兄不如回去安歇?」
不然以趙淮徽這樣畏寒虛弱的體質,周稚寧真怕他站著站著就暈過去。
趙淮徽聞言,抬眸望向她,薄薄的暮色里,趙淮徽一雙丹鳳眼似乎格外清亮,像是沉浸在三月湖水中的破碎鏡面,迎著月光,就連他眉眼處的冷色都融化了不少。
「不用。」
周稚寧聽見趙淮徽的聲音響起,雖然還是一如既往淡淡的,可裡面卻藏著一絲別樣的情緒:「我還沒有弱到連一個時辰都站不住的地步。」
周稚寧緩慢地眨了眨眼。
難不成趙淮徽覺得自己看輕了他?
也確實,似乎沒有哪個男人會樂意自己被當作病秧子看待。
周稚寧低咳了兩聲,乾笑著應道:「是我想岔了,趙兄可以再站站。」
說是這樣說,語氣卻不見有多麼誠心。
趙淮徽一抿寡色的唇瓣,眼裡見出一絲羞惱。
這時,一片寂靜之中忽然又響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似乎又有人摸出了周府。
周稚寧一凜,立即朝聲音來處看去,卻發現對方竟然是先前出周府那人的同伴。那人也有個小包袱,似乎同樣是送庚貼的人。
這一幕讓周稚寧眼神一顫。
沒想到周允能做事那麼仔細,派一個人不算,還要派第二個人以作障眼法,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也不知道哪個人身上才有真正的庚貼。若不是他們一直在這兒守著等程普回來,恐怕今夜的攔截不會成功。
可難題是他們幾個人之中,武力值最高的程普已經被派出去了,剩下的兩個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周稚寧沉下臉色,在左右飛快地看了一圈,想找個順手點的武器,等下趁著夜色,直接衝出去搶一個出其不意。
就是今天她被打瘸了,也不能讓第二個人出去!
但她正準備動手,在她三步之外的趙淮徽卻忽然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臂。
周稚寧擰起眉頭,用氣聲道:「趙兄,你躲在我後面點!等會打起來分不清人的!」
要是趙淮徽被打傷了,她就對不起人家了。
誰料趙淮徽垂眸看她,眸色漆黑冷靜:「我且問你一句,若今夜你攔不住這個人,你所珍視之人會如何?」
周稚寧嘴唇一顫,卻還是咬牙回答:「玉石俱焚。」
「好。那我再問你,若你今日衝出去攔人,馬蹄無眼,傷了筋骨,無法應試。你還要去嗎?」
「去!」周稚寧答的斬釘截鐵。
斷她一條胳膊,來換周巧珍一個未來,划算的很。
「好。」趙淮徽說。
夜色朦朧,也不知是不是周稚寧看錯了,她竟然看見趙淮徽略微勾了勾唇角:「現在你去寧榮街第七牌坊口找一個姓胡的人,讓他來幫忙。」
周稚寧一愣:「趙兄還有幫手?」
趙淮徽點點頭:「是,但要儘快去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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