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鄉飲酒禮盛行之時,西周君安民樂的盛況,到中間禮樂崩壞的慘景,再到如今恢復禮治的必要性……周稚寧筆耕不輟,將文章寫的調理清晰,有條不紊。
寫完後,周稚寧又好好謄抄了一番,等到敲鐘過後,周稚寧就交了卷。爾後不久,陳穗和也緊跟著周稚寧出了考房。
兩人在貢院內相遇。
陳穗和笑著走近:「看來我這次又差了周兄一步。」
「僥倖而已。」周稚寧拱手。
二人又坐著聊了一會兒,很快又有其他考生從考房裡走了出來。
總體來說,這第二場的考試並不難,所以大家交卷都比較快,神色也比往日裡輕鬆。
於是很快就湊齊了十五人之數,胥吏打開後門,放一眾考生離開。
有幾個年紀稍輕的少年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神色之間頗為自得:
「以往科考,我北直隸府考生名次一直落在南直隸府後頭,但今次科考,我勢要讓這天變一變。」
「這麼說來,想必王兄已是胸有成竹了?」
「胸有成竹不好說,但愚兄自以為定不會差給南直隸府那幫人。」
……
這幾個人一唱一和,將其中那個「王兄」捧的頗高。
陳穗和略一思量,對周稚寧耳語道:「周兄以為如何?」
「題目雖然不難,但不難也是難。」周稚寧也是耳語回應,「簡單的題目最難寫出新意,稍微不慎,名次就會不佳。」
但是這個問題那幾個少年顯然沒有意識到,還以為題目不難是自己天生聰穎,稍稍運筆,就可以力壓群雄。
這樣的心態屬實驕狂,陳穗和頗為看不上眼,便不想再過多注意,可偏偏對方又提到了幾個熟悉的人名,讓周稚寧和陳穗和都側目而視。
「都說南直隸府之中,趙徽那廝的學問排第一,周明承那廝的學問排第二,餘下的唐銜青之流不過是陪襯。那咱們北直隸府之中,以推舉學問而論,誰又能得第一呢?」
「那自然是趙厲、宋基、劉濂這幾位。」王兄以手揣袖,搖頭晃腦,「再有一人,聽說是工部主事陳大人的長子,從南直隸府而來,如今暫住在招松客棧。這個人學問也是不錯,曾寫過幾首小詩。我拜讀過,才情乃是上佳。」
陳穗和到底是個少年人,被他人這樣誇讚,免不得有些臉紅:「真是慚愧,那些小詩都是我閒來無事時,打發時間用的。當不得夸……」
只是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王兄又嘖了一聲:「倒是他身邊有一位喚作周稚寧的,名不見經傳,既沒有文章傳出,也不見有小詩刊印。嘖,與這樣的考生交往,倒顯得陳穗和俗氣。」
陳穗和這回臉更紅了,只不過是被氣紅的。
與周稚寧一同溫書的這兩天,他知道周稚寧絕對不是平庸無能之輩。有時周稚寧只是隨便給出兩分見解,就絕對是劍走偏鋒,可偏又能落到實處的好點子。
他有心想上前爭論,但又覺得為了名譽之事,而將周稚寧扯進來當街與人舌戰,又不是周稚寧一向的作風。
「周兄——」
陳穗和看向周稚寧。
「人言而已,不聽就過去了。」周稚寧面色不變,「還是快回客棧溫書的好,三天後的第三場考試要考時政,朝廷最新出的司法條律你可曾背熟了?」
陳穗和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對周稚寧拱手施禮:「周兄說得是,若是為了這些身外之言影響了溫書,那才是大大的不值。」
周稚寧點頭。
二人隨即不再看這幾人,大步流星地掠過他們,徑直往客棧去了。
到了招松客棧之後,一打眼,客棧掌柜便滿臉帶笑地朝著他們迎了過來。
「二位公子。」掌柜先手見禮,又轉向周稚寧,「快馬急送來兩個包裹,是給周相公你的,店小二已經替您送到房裡了。」
鄉試期間,周圍客棧入住人數暴漲,所需的房費也跟著水漲船高。周稚寧出不起這麼多錢,只能住在招松客棧最為低廉的客房,房間窄小,不通風,也不包三餐。可偏偏這樣的房間最多,在客棧底下擁擁攘攘擠成一團,像是白木下搖搖欲墜的危卵。
所以居住在這種房間裡的寒門學子,大多生性自卑,不喜歡出來見人,生怕惹得那些佩金戴玉的公子們瞧不起,吃一頓譏笑。而那些出身清貴的公子,也不屑於與此類寒門學子相交。平日裡雖然都是住在同一間客棧,可是都互相視而不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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