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流淌的疑惑分外明顯,容貴妃不由在心底幽幽嘆息,並不打算將凜兒的心思說出口。
左右長樂公主都將是太子妃了,又不知蕭凜的心意,何必在這個節骨眼上橫生枝節,作為生母,她只是不願看到兒子一蹶不振,甚至只要想到他就此離京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才會自作主張來找謝枝意。
也算是……了斷他的心思吧。
「長樂,今日我來找你凜兒他是不知情,其實他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壞,也許最初你剛入宮的時候對你心生排斥,但後來逐漸長大,現在也沒有為難你不是麼?」容貴妃甘願放下倨傲的姿態同她柔聲細語地說這些話,已然在表明心跡,「只是見一面,見一面可好?」
不知怎的,謝枝意不經意間想起來盧氏,心思如亂潮翻湧。
「我……」
她正欲開口,一旁的沈姑姑暗道不妙,連聲開口:「公主,過會兒殿下就回來了。」
她在隱晦提醒蕭灼和蕭凜二人的不對付,更遑論那段時間廢太子的謠言喧囂之上,那麼多朝臣們想要改立三皇子,其中不可能沒有容家的手筆。
因這一句,謝枝意的心靜了下來。
「抱歉,容貴妃,此事我無法應你。」謝枝意不敢同她對視,撇開頭,「或許對貴妃娘娘而言那些都已經過去,可在我心底始終存在,試問曾經有過裂縫的銅鏡又如何能完好如初、心無掛礙?」
容貴妃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唇角漫起一絲苦澀,「本宮知道了,長樂公主放心,即便你不去本宮也不會為難你。」
說完,她轉身朝外走去。
謝枝意暗道,其實這麼長時間容貴妃從未為難過自己,她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而今破天荒來了這長樂宮,顯然蕭凜的情況很糟糕。
垂下眼瞼,她出聲叫住了容貴妃,「貴妃娘娘留步。」
容貴妃以為事情還有轉機,謝枝意續道:「娘娘若是不介意還請稍等片刻,我有樣東西希望你交給他。」
她雖然不去見蕭凜,但也不會冷了一顆母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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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灼是在黃昏時分從凌霄殿歸來,彼時餘暉落滿紅牆碧瓦,籠罩著淡淡的金黃色澤,他的病已經好全,又恢復到往日矜貴卓華的模樣。
他並未第一時間入內,今日太過繁忙,沈姑姑並未遞上書信,而是待他歸來後才將今日容貴妃到來之時稟名,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稍,直到聽到最後謝枝意竟然給了容貴妃一封信,那封信是給蕭凜的,清冷俊秀的面龐這才覆上冷沉的暗色。
「可看清信上寫了什麼?」他追問。
沈姑姑抬首不經意間瞥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心神一震,忐忑搖首,「公主不允奴婢入內,那封信是公主直接交給容貴妃的。」
生怕蕭灼動怒,她輕聲補充著,「殿下,公主的心還是向著您的,那位容貴妃太會說話,好在公主只是給了一封信並未跟著去絳雲殿。」
「孤知道。」
他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才叫阿意現在對他信任萬分,甚至生出情意來,縱是那位容貴妃說的天花亂墜又如何?她未見蕭凜,只是給了一封信罷了。
只是,一封信罷了。
他攥緊手心,眼瞳晦暗如深源,一身孤冷霜寒的氣勢分外可怖,好在踏入殿內的那刻已經收斂,面上又是溫和謙潤的樣子。
殿內,謝枝意還在翻閱著古籍,青絲垂落在胸前,朦朦朧朧的夕陽餘暉勾勒著她那張芙蓉面,仿佛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光中,美得不可方物。
「在看什麼?」
低沉嗓音落入耳畔,隨即是鋪天蓋地的雪松香將她緊緊裹挾,他的手落在腰間,身子貼近,姿態親密旖旎。
他的聲音本就磁性好聽,又是刻意扮作如此溫潤的模樣確實叫謝枝意心動極了,她格外不喜他曾經的陰戾孤僻,好在道觀三年清修叫他整個人大變,她的阿兄合該是這般謙謙君子。
「沒再看什麼,只是想著你的病雖然好了,但還是要做些吃食補補身子。」她笑著揚了揚手中的古籍,「這本古籍可是我從書房裡找來的,你書房裡擱了那麼多的書,不介意我看看吧?」
「怎會?孤早就說了那裡的書隨便你翻,左右除了你也不會有人敢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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