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帘,避開他的視線,聲音清冷疏離,「太子殿下不是一直都算計得很好麼?想要揪出那個幕後之人何其容易,只要把我當作誘餌不就成了?」
「左右我在殿下心底也只是一個玩意兒,不過是做誘餌罷了,這種小事殿下應該會應下吧?」
她口口聲聲譏諷,恭聲恭敬稱呼著他一聲「殿下」,在蕭灼聽來極為刺耳。
而今,連「阿兄」都不願叫了,二人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不,準確來說,比她剛回到盛京時候還要糟糕。
輕聲喟嘆,他貪念凝著她,「阿意,我對你的心意你也知曉,即便幕後兇手抓不住,我也不會將你置於險境。」
「置於險境?你對我下鍾情香,這不是險境又是什麼?」
說來說去還是鍾情香之事,以及他徹頭徹尾的誆騙,這才叫她極為心寒,頭一遭看清枕榻之人是多麼卑劣噁心。
「放過我吧,我曾經應下你的婚事也只是鍾情香作祟,難道你只想要藥物控制出來虛偽的愛嗎?」謝枝意軟了語調,她太清楚自己的處境了,她可以駁斥、怒罵,唯獨不能離開。
而要想掙脫這片樊籠,只有他的首肯,否則就像今日這樣連東宮大門都無法離開。
長久的沉默,空氣滯澀凝重,她仍在希冀什麼。
下一瞬,蕭灼打破她所有幻想,「阿意,你太天真了。」
眼底詭譎的鋒芒從未消失,甚至更為可怖,「自從你入了宮,我從未想過放你走。」
「生同衾死同穴,唯有死別,沒有生離。」
縱然她死了,也只能葬到他的身邊。
第七十三章 股掌之間
說出此話的時候,他的眼底沒有半分溫度,仿佛那是早會擁有的既定結局。
隨著最後一抹日光熄滅墜入大地,寒風掠過,她哆嗦著,心頭輕嘆。
真冷啊……
不止是身子,還有那顆心,直直墜入深淵谷底,窺探不得半分光亮。
所有渴盼的光在眼底緩緩破碎,流離失所,她未曾落淚,聲音已然哽咽在喉,「當年我就不該入宮,倘若不曾入宮也不會……」
「阿意——」大掌落在她的肩上制止她未盡之語,這番話是他最不喜歡聽到的,他不允許謝枝意說出口。
「宮廷中錦衣玉食綾羅綢緞,你要什麼我就給什麼,即便你砸了那香爐,私庫裡頭還有更多的東西任你砸。你和我既已成婚,世人眼中夫妻一體,縱使你想抽身離去也絕無可能。」
有了鍾情香還不夠,還用一紙婚書將她捆綁在身側,她的軟肋太多,縱然一身傲骨又何妨,但凡他稍微挑出一樣來,都能輕易將她拿捏。
「岳父岳母年事已高,眼下還在路上,萬一感染風寒染了病症,路途遙遠,也不知能否尋到大夫診治。」提及謝蘅和盧氏,他眼底輕蔑笑著,仿佛當真是關心他們的好女婿,聲音和緩輕柔,暗藏鋒芒,「好在我及時讓暗衛護送他們,他們平安無虞,阿意也能放心些。」
字字句句,溫柔入骨,就像是蜜糖裹挾著刀鋒,謝枝意的心已經凝結成冰,從頭到腳冷到打顫,抬眸時眼底落滿錯愕和驚懼,就好像能夠說出這樣溫柔又殘忍字句的,並非枕邊之人。
而這些,還不算完。
蕭灼唇畔勾起,細細數著,「讓我再好好想想,謝潯安也去了書院吧?盛京裡頭除了他,謝家還剩下那麼多的人,還有綠禾,沈姑姑……你平日不是最喜歡她們貼身伺候?」
她已經不想聽下去,臉色蒼白如霜雪,已經驚惶到說不出話來。
他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就這麼坐在她身邊,認認真真凝著她,觀察著她面上每一個表情,就像是近距離欣賞著一副美人圖。
他將她的所有軟肋盡數攤開,一樣樣剖析過去,挑出她心底最柔軟的那處,毫不猶豫撕扯得粉碎。
她生了逃離的心思那怎能行?
他費了那麼大的心思,花了那麼長的時日,可不是讓他們二人今後相看兩厭的,他們要做長長久久的夫妻,恩愛不渝,此生白首。
因此,察覺出她有這樣的念頭,他不假思索果斷選擇折斷她的羽翼,將她囚困在身畔,偌大天地間,他要她,除了他身邊,哪裡都去不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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