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灼輕聲笑著,眼底浸染戲謔意味,「倘若沒有銀子,你怎的一直盯著地上瞧?害得我還以為阿意撿到了什麼寶貝。」
她哪能聽不出來他話中有話,他這還病著呢也不消停,竟然還有心思逗弄自己。
「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還沒好好問問你呢!還有潯安呢,他怎麼樣了?」
謝枝意並不想繼續和他糾結於方才之事,索性轉移了話題,說起旁的事情來。
提及此事,蕭灼這才將事情說出口,當然,他刻意隱去了陸乘舟受傷之事,他可不想謝枝意還要費那個心思擔憂不該擔心的男人。
「你放心,潯安他很安全,你要是想見他,我讓林昭帶他入宮。」
見他如此大方,謝枝意可沒忘了他先前對謝潯安又是怎樣一個態度。
「你怎的突然變了性子?」她沒法忘記他對於謝家人的牴觸心態,而今又允她同謝潯安見面,不得不讓她多想。
聞言,蕭灼牽唇,「難道在你心裡我的想法就不能發生改變嗎?先前是我太自私,其實只要你好好留在我身邊,你要什麼我都願意給。」
即便他這麼說,謝枝意也不可能全信了他,固然對他的感情有所變化,但他在某些方面的行事並不能認同。
「好了,先不說這些,你風塵僕僕趕回來,還是先好好養傷。」
止住話題,她催促著他入眠,蕭灼自是牽過她的手拉扯著她上榻。
沒有受傷的時候他就不老實,受了傷只會變本加厲。
「你陪我一起。」
他摟著她閉上眼睛,不一會兒當真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這段時日確實耗費不少心神,疲倦不已,好在一切都已過去,總算雨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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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禹大病一場身子還未痊癒,先前太醫署中的一位太醫被蕭然暗中收買,往蕭禹藥湯里多加幾味藥,正是那幾味藥令他頭腦昏沉、精神不濟。
即便現在重新開了藥方,用過新藥,蕭禹也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前,看著九死一生歸來的太子,他此時冒出的念頭格外強烈。
「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這麼多年實在過得太累,太子,朕想要將這天下交給你。」
蕭灼正要開口拒絕,蕭禹抬起手止住他接下來的話,「太子,朕心意已決,而且蕭然留下的那些爛攤子,還得你幫著收拾。」
需要處理蕭然手底下的人,還要徹查當年陸家大火的事情,樁樁件件都叫他力不從心,他年紀大了,實在不想也沒有精力處理這些,索性將這些事情統統扔給蕭灼。
他已做出了決定,蕭灼明白自己就算再勸蕭禹也不會鬆口,索性沒再繼續糾結在此事上,而是問起陸乘舟的事:「雲青姐妹已經被扣下,昨日我已讓林昭將她們二人交給大理寺審訊,只是此事的真正指使者乃是太后,父皇,這件事得你來。」
他可以處理蕭然那些,但不代表還要理會寧壽宮的那個瘋婆子,既然是蕭禹的親生母親,自該他自己去處理。
倘若什麼事情都要他去做,他哪裡還有時間陪謝枝意?
「對了,過會兒讓太醫給阿意診診脈象,那日我雖昏沉,但還是能依稀聽到蕭然說的話。」
先前蕭禹更為擔憂蕭灼的傷勢,所以才將這件事拋之腦後,而今想了起來,這才幽幽補充了句。
怎料,蕭灼聽了這話擔心不已,「阿意受傷了?」
可這幾日他們二人日夜共枕,也沒有瞧見她身上有傷口。
蕭禹怔了怔,這才意識到或許蕭灼還不知此事,謝枝意也沒有告訴他,原本想要道出的真相被他咽了回去,難得起了戲謔的心思。
眯了眯眼睛,他的語氣故作沉重,「應當是阿意想要瞞著你,你且回東宮看看。」
果不其然,蕭灼只要想到謝枝意的身上有他未知的傷口,臉色沉凝如霜雪,變得極為難看。
未在凌霄殿停留,他果斷轉身朝著東宮而去,正巧這兩日蕭灼的傷勢慢慢恢復,謝枝意這才回想起蕭然臨死前的那段話。
手不由自主落在腹部,她若有所思,想了想,對沈姑姑道:「沈姑姑,您讓太醫院的院長過來一趟。」
沈姑姑這幾日有注意到謝枝意不愛吃魚,聞到魚腥味屢屢作嘔,還有推遲許久的癸水,腦海中驀然多出不可思議的猜測:「太子妃,您莫不是……」
她的視線落在她的腹部,又是驚訝又是歡喜。
謝枝意面上含笑,「我也不知道結果,所以讓你將太醫請來,這件事先別告訴太子,免得他空歡喜一場。」
話音方落,門外蕭灼走了進來,他沒聽見前面那幾句,只有最後那句落入耳中。
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蕭禹的話,他的心情不斷劇烈起伏著,聲音也低沉幾分,「什麼事情不讓我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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