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們一幫莽夫粗漢,有幾個會做飯的,葉雲岫如今才發現,原來這古代的男人基本上就沒有會煮飯燒菜的,在山寨時都有專門負責做飯的婦人,如今進了城沒人給他們做了,差點沒餓死。
要這麼一比,謝讓簡直就是個絕世好男人,自從她穿了來,就一直是謝讓給她做飯吃,她原本還習以為常呢。
謝讓十歲為長兄扶棺歸鄉,就曾留在老家獨立生活,十三歲獨自出門遊歷,母親過世後,又一手照顧妹妹鳳寧,沒人指望就只能靠自己,偏他也不肯虧待自己的嘴,竟學得一手好廚藝。
可是像他那樣會做飯的山匪……問了一圈,沒有。如今進了城,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廚子,縣衙里原本的廚娘聽到山匪進城,也早早跑了。
畢竟做飯這事,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行的,他們是攻占這座城的山匪,就算秋毫無犯從來不曾擾民,老百姓對他們仍是懼怕防備。萬一找的人有問題,一包耗子藥能放倒他們這麼多人。
再說也一直沒顧上,大家進城後忙到飛起,城門緊閉多日了,雪災這樣嚴重,城內缺菜,城外災民圍城,他們也沒工夫在意吃飯的事情,就每隊安排人煮粥、水煮菜,能填飽肚子就行了。
葉雲岫不禁反思了一下,她是不是一直以來忽視了火頭軍建設,往後得叫各隊自己開伙做飯,每隊好歹培養兩個能做飯養活他們自己的人吧,既然謝讓能行,他們憑什麼就不行?
謝讓忙的顧不上給她做飯,可也捨不得叫她跟山匪們一樣吃水煮菜,就給她出了個主意,想吃什麼叫人去買。於是葉雲岫一日三餐,總得有一兩頓隨便買點兒。
好處就是城裡總有賣香油果子的,香油果子蘸豆漿,再加一個水煮蛋,葉雲岫慢慢悠悠吃了飯,又等了會兒,手下來報無憂子到了,正在外頭候著。
葉雲岫便吩咐請他去縣衙前院的偏廳坐,不多會兒,帶路的手下領著無憂子穿過月洞門進來。一年多不見,無憂子還是那個樣子,松松垮垮的道袍,毛毛糙糙的混元髻,只是那身道袍又髒又破,衣擺都扯出布條了,整個人越發清瘦,風塵僕僕,顯得頗有些狼狽。
想著這無憂子好歹也算是故人,還教了她一套八段錦的,她如今還時常用來鍛鍊呢,跟謝讓在一塊久了葉雲岫好歹也學了點人情世故,便等到無憂子進了院子,意思意思地走到門口,站在台階上迎了一下。
結果無憂子剛走上台階,一抬頭看見她,面色一愣腳下一滑,一個踉蹌,差點臉朝下拍台階上。得虧旁邊帶路的山匪伸手扶了一把。
無憂子站穩身形,望著台階上的葉雲岫看了又看,一臉的茫然凌亂。
「道長別來無恙。」
等他走上台階,葉雲岫雙手搭上腰際,微微側身行了個福禮。卻不知旁邊那山匪瞧見她像尋常女子那樣行福禮,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高冷莫測的寨主只合拎著大刀砍人,你說她學人家行什麼福禮呀。
「謝……謝……謝家娘子?你怎會在此?」
葉雲岫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一邊指引他往廳中走,一邊也有些納悶地問道:「道長又怎麼會來此,不是你說有要事求見嗎?」
無憂子站那兒沒動,看看葉雲岫,再看看身邊帶路的山匪,這下徹底懵了。
一直等到坐進了廳中,有手下倒了茶來,無憂子仍是一副神魂不附體的狀態,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說,這玉峰寨的寨主,竟是謝讓?」
「寨主是我。」葉雲岫告訴他,「謝讓是大當家。」
無憂子:「……」
葉雲岫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琢磨著這人大約還得懵一會子吧,也不急著說話,就自己悠哉品茶,瞧著他那個凌亂驚訝的表情也挺有趣的。
她還當這牛鼻子老道真會算命呢,怎麼就沒算出他今日跑來求見的是誰。
無憂子一杯熱茶灌下去,稍稍鎮定了一些,緩了緩問道:「謝公子呢?」
「他出城去巡察災民去了。」
「謝公子出城了?」無憂子道,「不巧貧道沒遇上,早知道就不用費那麼多工夫了,謝娘子可不知道,我在城下足足等了大半日,磨破了嘴皮子,才說動守城的人幫我通傳一聲。」
「道長從北門進來,他應當是從東門出去了。」葉雲岫好心眼地告訴他,總覺得今日這位道長莫名喜感,愣了吧唧的,全然沒了當日在謝家見到時那般高人風範、故弄玄虛。
「短短一年沒見,兩位……怎會成了這玉峰嶺的當家人?」無憂子遲疑問道。
「說來話長。我聽到道長求見也是一樣驚訝,還以為故人來訪呢,原來你並不知道這玉峰寨的當家人是誰。」葉雲岫玩味笑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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