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的此項安排倍受各隊歡迎擁護,還是寨主高明,紛紛挑出最好的人手送去學,他們往後也不用羨慕嫉妒先鋒營二隊了。
然後在這日晨間練兵結束時,葉雲岫輕描淡寫地宣布了「掃盲學堂」的事情。果然,一幫殺人越貨面不改色的山匪,紛紛垮了臉。
不過寨主的性情做派誰不知道,但凡她命令一下,就絕無更改,還容不得半點敷衍。
「服從命令」是葉雲岫教會兩營的頭一條,不服從命令你就等於跟自己過不去,自己找虐。所以當下也沒人敢多嘴質疑。
散隊以後,幾個隊長不覺中走到一起,馬賀側頭問趙方:「你說寨主怎麼忽然讓咱們學認字了,這不是張飛繡花嗎。」
趙方道:「我哪知道,你有本事,你去問寨主。」
走出一段,趙方自己也沒忍住,胳膊碰了碰徐三泰問道:「你說就咱們這些人,真能學會認字?寨主讓咱們認字幹什麼呀,打仗又不用認字。」
哪知道徐三泰說道:「我本來就在學了。我如今有閒空就讓錢福來教我認字。」
錢福來就是他們隊搶的那能寫會算的小掌柜。
在其他幾人質疑瞪視的目光中,徐三泰認真說道:「真的,我已經學會寫自己名字了。自從寨主下令各隊挑人送去學醫術、學廚子,我就琢磨出味兒來了,虧我還自己覺得聰明,寨主的眼界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咱們寨主和大當家要的是能用的人,識字這個,再好的文書也不如我自己會。」
其他幾個人撓撓頭,那,回去學唄。
反正兩營幾百人大家都要學,他們好歹是隊長,若是學不會,可就要丟臉了。
…………
四月末,俞虎回山寨來,說了一件柳河的事情,他那縣衙里接了一樁命案,柳河境內有人販賣私鹽,吃死了人,苦主跑到縣衙來擊鼓告狀。
百姓苦啊,實在是官鹽太貴了。自古鹽鐵專營,官鹽平常就要賣到二十文錢一斤,戰亂時候更貴。當今皇帝登基後戰亂不斷,鹽價瘋漲,賣到了七八十文錢一斤。如今跟匈奴打了幾個月的仗,國庫沒銀子,皇帝一著急,官鹽的價格直接漲破了一百文錢一斤。
據說在北方邊關、西北邊境等戰亂地區,鹽已經成為了最重要的物資,鹽價最貴的能漲到兩百多文一斤。
鹽稅和茶稅,是朝廷的兩大稅賦來源,可以說除了糧食和徭役,朝廷國庫的銀子有大半是來自鹽稅和茶稅。
中原地區吃的官鹽大都是江淮一帶的海鹽,也有部分西北的湖鹽、蜀中的井鹽。朝廷在各處鹽田設立鹽官,嚴格管控,嚴禁私鹽。說白了,鹽不難得到,民間百姓自古就學會煮鹽了,但是這東西直接關係到皇帝的錢袋子。
也因此,販賣私鹽乃是重罪。
可私鹽也是鹽,這私鹽吃死了人,還是少有聽說。謝讓不禁關注起這件事情,他尤其關心的,是私鹽的來源。柳河當地不靠海,這私鹽要通過層層關卡運到柳河,實屬不易。
私鹽,就意味著白花花的銀子。所以若是有可能,謝讓都想摻一腳,也販點兒私鹽賣賣。反正他都已經是山匪反賊了。
俞虎一手經辦此案,知道的十分詳細。據他所說,這私鹽乃是從柳河南部、與瀛洲交界處,一個叫做樵夫山的地方採挖私煮的,這山裡有一種「石鹽」,在山洞、深坑處能採挖到,堅硬如石,當地很多百姓都知道。
但是這石鹽不能吃,有毒。當地百姓也會私自採挖來泡水,濾出鹽水用來餵牲口、醃鹹菜,醃臘肉色澤十分紅亮好看,但只能少量使用,發苦,人吃了會中毒的。
這個案犯曾去過海邊,跟鹽民學了煎煮鹽的法子,近日鹽價太貴,便自作聰明,私自採挖石鹽後用煎煮的法子加工,味道不苦了,自己少量吃了沒事,便偷偷向百姓售賣。
官鹽一百文一斤,他才賣三十文一斤,老百姓也不懂,當然就有人買,買去也有吃了無事的。而苦主買回去後食用,家中老婦和兩個年幼的孫子吃了之後就腹痛嘔吐,老婦次日死亡,兩個幼兒還在病重。
謝讓不禁就皺眉思索,他也曾聽說過煎煮鹽之法,用以去除雜質和滷水等有毒之物。推測那案犯用煎煮法處理後並不能去除毒物,或者不能去除乾淨,殘留了毒物害人。既然這石鹽可以煎煮去掉苦味,是否也有法子去除毒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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