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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行則利落地單膝跪地,一手按著腰刀朗聲道:「屬下守備營統領楊行,見過大當家。」

老王氏的哭聲戛然而止,瞪大眼睛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堂上瞬時一靜,一片驚疑的死寂。

謝讓待人謙和,即便跟屬下在一起,平日也極少讓他們行這般大禮,這會兒兩人這般鄭重其事的大禮參拜,尤其那楊行,面色整肅,殺氣騰騰,顯然是帶了氣來的。謝讓也沒想到,這兩人這般鄭重其事一起來了。

「起來吧,不必多禮。」謝讓淡聲道。

「謝公子。」「謝大當家。」

兩人起身,楊行掃了一眼堂上瞠目震驚的謝家眾人,沉聲道:「屬下等來遲,大當家受驚了。」

「無妨。」謝讓面色掩不住的疲憊,喟然一嘆道,「家門不幸,讓兩位看笑話了。」

「公子言重了。」沈士駿躬身道,「今日午後有人來報官,楊統領一聽他說的是公子名諱,立刻就將人拿下了,屬下等不明所以,擔心大當家安危,就立刻趕了過來。」

謝讓一直以謝允之的名字示人,但即便沈士駿不了解,楊行卻是知道的,看楊行這般態度,恐怕是謝誠說話不中聽把他給氣著了。

沒法子,有個過分兇殘的寨主作比較,謝讓在山寨眾人心中就是個文弱不能自保的書生,須得大家小心護著。

楊行眼角瞥見周元明,陰著臉暗暗瞪了他一眼,你個無用的貨,竟讓大當家受這等鳥氣!周元明還了他一個無辜的眼神。

這番急轉直下的變故,在場謝家眾人一片震驚茫然,噤若寒蟬,半晌竟沒人敢出聲。直到謝宏驚疑不定地問道:「讓兒,這……這是怎麼回事?」

「謝讓,你究竟是什麼人?」謝鳳歌一臉驚疑灰敗,指著沈士駿質問道,「他們為何要給你行禮?他們,他們真是官府的人?」

「大堂姐不幸言中了,我是山匪,還是個窮凶極惡的山匪頭子。」謝讓起身理了下衣袖,沖老王氏和謝宏一揖說道,「讓祖母和父親受驚了,樹欲靜而風不止,此事因我而起,今日我就越俎代庖,代祖母料理一下家事。」

他負手而立,沉聲道:「楊行,那報官的人呢?」

「稟大當家,那廝出言無禮,被屬下揍了幾下,一起帶來了。」楊行沖門外喊了一聲,「來人,把那小子給我帶進來。」

立刻便有兩名士兵挾著被捆成粽子的謝誠進來,鼻青臉腫,嘴也堵上了,押解的士兵手一推腳一踢,謝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崔氏尖叫一聲,撲了上去。

「謝讓,謝讓你喪良心了,他是你大堂兄,謝家的嫡長孫,你怎能打他!」崔氏哭嚎道。

楊行滄啷一聲抽出刀來,指著崔氏罵道:「你這婆子怎麼回事,老子剛說完是我打的,你怎麼非賴我們大當家打的?」

崔氏驚恐萬狀,謝讓淡淡叫了一聲:「楊行。」

楊行恨恨地歸刀入鞘,卻依舊罵道:「你們這些人,欺負我們大當家好性子,大當家那是仁義,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莫說你們這些人,上到朝廷下到匈奴,哪個敢對我們大當家這般不敬!」

「我,我是他的長輩!」崔氏色厲內荏嚷道。

楊行嗤聲冷笑道:「我呸,什麼長輩,老子是山匪,生來就是六親不認的,我管你長輩不長輩。」

「楊統領稍安勿躁。」沈士駿躬身道:「公子,這原是公子家事,只是此人跑去縣衙謊言誣告,還請公子示下,該如何處置?」

「他告我什麼?」謝讓問。

沈士駿躬身道:「他告公子是青龍寨的山匪,殺人越貨,謀財害命。」

「可查實了?」謝讓玩味一笑問道。

「無稽之談,玉峰寨眾人都能作證,公子當日是上山贖人,青龍寨惡行累累,匪首當日是被寨主反殺。」

「那該當何罪?」

沈士駿應對如流道:「《大梁律例》所定,諸告事不實,以其罪罪之,誣告者抵罪反坐。此人既然誣告公子殺人害命,則當以殺人罪論處,按律當斬。公子後來留在玉峰寨,卻是朝廷召了安的,堂堂朝廷命官,此人誣告上官,當杖責四十。兩罪可並罰。」

謝誠嘴被堵著,嚇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崔氏眼睛一翻,又昏了過去。

謝讓扭頭看了看謝鳳歌,凜然說道:「謝讓雖是個山匪,卻自問從不曾劫掠擾民,不曾為非作歹,從未行過不義之事,便是對於謝家,我謝讓也仁至義盡,自覺問心無愧。謝誠告我,始作俑者卻是大堂姐,大堂姐身為長姐,有情有義,可要替他擔下這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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